人使’!”
戴保又道:“敢问大师兄,何为‘人使’?”
岳封道:“‘组织’的管理简单,不比朝廷那般繁杂,初入之人没有名号,仅仅在录册里面记上一笔生辰八字,死了便是朱笔一勾;若是立功,晋为‘人使’,在录册里就是有了名目,成为了‘组织’的正式成员;再进一步,可获得‘称号’,成为‘组织’的高层!我的师父,你的师伯,‘金玉门’之主的称号就是‘金玉’!”
“明白!明白!”
戴保连连点头,心头却不禁大为失望。
他本以为自己轻功身法了得,又被“组织”拉拢进去,怎么的也要有个小头目的位置,没想到是从底层干起,何时才是出头之日?
岳封之前执掌忠义社,什么人没有见过,眼角余光一扫,就知这位在想什么:“‘组织’内多有晋升的机会,眼前其实就有一件事,伱可愿把握?”
戴保精神一振:“请大师兄指点!”
岳封道:“麟州知州是何人,你知道么?”
戴保茫然地摇了摇头。
岳封冷声道:“就是河东路经略安抚副使狄进,他同样知麟州,你若想立下大功,就去把此人除掉!”
戴保怔了怔,忍不住怪叫道:“你要我去除了狄相公?”
“怎么?你觉得不可能?”
岳封冷笑一声,眼中浮现出恨意:“三元魁首也是人,经略相公也是人,你别看他高高在上,真要死了,也不过是腐尸一具!”
戴保眨了眨眼睛,试探道:“狄相公是大师兄的仇人?”
岳封冷冷地道:“忠义社的覆灭,我最恨的是吕氏,都是为了帮吕氏的纨绔子脱罪,我的忠义社才被迫走上了杀人灭口,不为朝廷所容的绝路,十年心血毁于一旦!”
“但若不是狄进什么都追查到底,吕家也不用被逼得断尾求存,何况后来我提出与对方联手,狄十一娘那满不在乎之色,至今我仍记忆犹新!”
戴保大致明白了,这位大师兄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物,可对方却对其不屑一顾,这份落差深深刺痛了他。
“自兖州逃离后,我自知再无光明正大行走于世间的机会,便靠着金玉门弟子的身份,最终加入‘组织’……”
说到这里,岳封露出浓浓的骄傲:“所幸‘组织’的强大,远超你的想象,尤其是在边地的影响,你觉得麟州最关键的是何人?”
戴保下意识地道:“杨家?”
“杨家算什么,杨无敌和杨六郎死后,已然没落,如今也就占个四方敬仰的虚名罢了,真正在麟州呼风唤雨的,是那些番人首领,尤其是乜罗!”
岳封道:“此人得各部番人敬服,麾下直接调用的人手就过万,西夏人拉拢他,宋人忌惮他,却也不得不赐了个殿侍的武官名头,等到狄进上任麟州知州后,也必须要予以礼遇,由此才能安抚住这群数量庞大,不服管束的番人!”
戴保能够理解大体矛盾,却依旧不解,低声道:“大师兄之意,是趁着狄相公见这位番人头领的时候,加以刺杀?”
岳封道:“狄进本身武力不俗,身边又有机宜司的精锐护卫,强行刺杀,肯定是办不到的,但可以利用一下那群番人,试想如果两人见面时,乜罗惨死,那些性情暴躁,又对宋人官员本就有敌意的番人,会作何反应?”
戴保明白了,干笑道:“大师兄好计策,可小弟不擅于厮杀,只会些轻功身法,无论是谋害乜罗,还是袭击狄相公,小弟都帮不上忙啊……”
岳封淡然道:“不必担心,我原本也没有让你冒那些风险,你要做的,是乜罗的死讯一出,以最快速度传信各部落,激起番人对宋人的仇恨,只要双方动起手来,就只有血腥镇压一条路了,你可明白?”
戴保脸上露出如蒙大赦之色:“明白!明白!”
岳封伸出手,亲热地拍了拍他:“你我同出一门,如今又在‘组织’任命,我现在为‘人使’,等有了自己的称号,必然提拔于你,这份际遇,别人可不会有,你要好好珍惜!”
“大师兄对小弟的照顾,小弟铭记于心!”
戴保感激涕零,连连应是,直到转过头去,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岳封说得轻描淡写,可他作为汉人,在番人首领被刺杀的时刻前往各大部落通风报信,被迁怒的可能性有多大,这位是半点不提。
何况朝廷也不会没有应对,以那位狄相公的手段,一旦见到乜罗遇害,第一时间肯定要安抚各部,他作为前去散播消息,挑起动乱之人,是朝廷欲杀之而后快的首要对象。
刚进“组织”,什么好处都没看到,就被这般使唤,怎么感觉,这个势力比“金刚会”还要残酷得多?
自己不会从一个火坑,跳入了一个更大的火坑吧?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接下来岳封的安排,戴保是左耳进右耳出了,末了堆笑道:“小弟明白了,一切单凭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