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刚要转身,又回过头来问道:“那杜团练,咱们接下来具体该如何部署?总不能一直这么干等着吧?”
杜尚清手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说道:“先让士兵们加强防御工事,多准备些箭矢和石头。
再派几个机灵的探子,悄悄靠近叛军,尽量打探清楚他们的作战计划和后勤情况。”
张强应声道:“好,就按您说的办。”说完便匆匆去传达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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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字营中,杨秉德正满脸怒容地坐在大帐中,一边用力拍着桌子,一边痛骂道:
“好一个铁傲风,居然偷偷摸摸绕去了县里。这是把我当成后勤部队了吗?
如今三岔镇才刚全部拿下,白水镇还有一半尚未攻取,他把这烂摊子就全丢给了我,真的是够无耻的。
不管他,他跑那么快还要老子给他供应粮草,我上哪里搞去?让他自己就地解决,本将爱莫能助。”
“可是,杨将军。”铁海微微躬身,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家将军说了,当初说好的我家将军主攻,大人辅攻,后勤补给您是答应由你们杨字营负责的。
如今你一句供应不上,可就把我家将军给害了啊!到时候我家将军因为军粮供应出现问题,耽误了攻取丰水县城的大事。
那我家将军肯定会把事情原委原原本本告诉我大帅,到时候如何赏罚全凭大帅定夺。”
铁海早有一套说辞,这些腹案都是大兄教自己说的,所以此刻他不慌不忙,神色从容。
杨秉德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狠狠瞪了铁海一眼,气急败坏地吼道:
“哼!你这小子,少拿大帅来压我。本将军也有难处,这一路上粮食本就紧张,哪还有多余的给他!”
说着,他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铁海却依旧挺直了腰板,不慌不忙地说道:“杨将军,话不能这么说。
您若真不管,出了岔子,大帅那边可不好交代。”他目光紧紧盯着杨秉德,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杨秉德皱着眉头,在大帐中来回踱步,时而停下脚步,焦躁地跺跺脚,时而又摇摇头,长叹一口气。
沉思片刻后,他咬了咬牙,无奈地说道:“罢了罢了,本将军会尽量想办法给他凑一些,但量可能不多。
如今白水镇各村抵抗强烈,我派下去的征粮队损失惨重。这粮草属实难征到啊!”
铁海拱手行礼,说道:“多谢杨将军,那小的这就回去复命。”说完便转身欲要匆匆离去。
就在这时,杨秉德身旁的一位老学究模样的中年人突然伸手扣住铁海的肩膀,说道:
“慢着,铁海兄弟,先别急着走哇,留在我军中再待些时日吧。
咱们军中无良将,如今为了筹措军粮几位少将军都不得不去四处收刮粮草。
这次攻打白水镇还真的需要你这位猛将帮忙出把力气,只要拿下白水镇,我就替咱们将军做主,分你们铁字营一半物资,你看如何啊?”
铁海一惊,扭头看向汪军师,说道:“汪军师,这是何意?小的还得回去向我家将军复命呢。
你们打白水镇不假,可咱们那边也要打丰水县城啊!我可不能再久待在这里了。”
汪军师微微一笑,说道:“铁兄弟,此时局势复杂,你先留在军中,也好让我们一同商量商量后续的对策。
再说,你这就回去,万一路上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我可听说白水镇此时已经各村动员了,通往县城的官道都被沿途各村护卫队封锁,你怕是不容易走脱。”
铁海面露难色,说道:“这……”
杨秉德见状,说道:“就听汪军师的吧,你先留下来助我。
这白水镇可是丰水县数一数二的大镇,同三岔镇一样都甚是繁茂,财富肯定不会少的,到时候你带着大批物资回去,铁将军还不乐开花?”
铁海无奈,只好应道:“那好吧,全听将军和军师安排。”
汪军师拍了拍铁海的肩膀,说道:“放心,亏待不了你。”
随后,汪军师与杨秉德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就在这时,营帐之外猛地传来了一阵喧闹嘈杂之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紧接着,一名神色慌张、气喘吁吁的士兵如疾风般冲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向杨秉德禀报着紧急军情:
“将军,大事不妙啊!我们刚刚派出去执行征粮任务的小队再次遭到了附近村庄村民们的猛烈袭击,伤亡极为惨重呐!”
听到这个消息,杨秉德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他瞪大双眼,怒不可遏地高声呵斥道:“这些无法无天的刁民,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屡次三番阻挠我军征粮,实在是罪大恶极!
传我的命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