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微笑着向前迈了一步,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说道:“童千户,别来无恙啊!”
童金山一脸茫然,眉头微皱,眼睛里满是疑惑,依旧没能想起眼前之人。
杜尚清见状,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回忆之色,说道:
“童千户怕是认不出我了。毕竟如今我的样貌变化颇大。
想当年,你与银山兄弟在探马营从小兵做起,后来因军功同我一样升迁当上了小队长。
还记得吗?我当年曾带着我的小队与银山小队一起合作,设伏击杀过北莽暗探。”
童金山听着,眼睛逐渐瞪大,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杜尚清的胳膊:
“哎呀!原来是你啊,杜大哥!真没想到会在武川城里见到你。
你如今样貌变化也太大了吧?当年你可是又黄又瘦,咋几年不见竟成了一位富家老爷模样了?
啧啧,你要是不说起往事,打死我也不敢相信你是杜尚清,杜大哥啊!”
杜尚清也用力拍了拍童金山的肩膀,神色欣慰,目光中满是关切:
“兄弟,多年不见,你如今已经是千户大人了,真是出息了!
可算是给咱们探马营兄弟长脸了。银山兄弟还好吗?他现在还在探马营吗?”
童金山爽朗地大笑,兴奋得满脸通红,手用力地拍着胸脯说道:
“杜大哥,咱们兄弟两个都挺好的。他现在还留在探马营中,如今也被提拔成了百夫长指挥使。
这些年你过得可好?今日怎么会寻到这里来的?是不是想打听打听你们小队的情况啊?”
杜尚清神色一正,说道:“童兄弟,我此次前来,是想打听打听咱们铁旗军是哪支部队参与了荆山府剿灭乱军的行动。
实不相瞒,我以前小队里的结拜兄弟齐威退伍回家做了一名镖师,这次押镖到了荆山府遭遇了乱军,如今生死不明。
我想让军中兄弟帮忙打听打听情况,如有可能出手搭救一二。怎么说大家都是铁旗军同袍兄弟,比求其他军队要强吧?”
童金山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地说道:“杜大哥,此事怕是不好办呐!不瞒你说,咱们铁旗军主力其实根本没有抽调过来。
这次参与镇压乱军的这支铁旗军部队是从京城临时拼凑过来的。
我与他们基本上都不熟识,只有一位偏将军我倒见过几面,他以前是老将军帐前老五营的旧人,我回去只能求他帮帮忙吧!
不过杜大哥放心,虽然他们与我不熟识,但他们也都是留守在京里的铁旗军兄弟,料想也会尽力相助。
只是时间上怕是要久一些,毕竟这支部队他们是临时组建起来的,我担心他们彼此配合还需要磨合,情报传递上我实在是没有信心。”
童金山担心也不是多余的,这次抽调人马过来镇压乱军,北境基本上是咬着牙抽出来的兵力。
因为前线一直都有异动,整个北境边境线都在严防死守。
如今朝廷下旨要求北境出兵弹压乱军,各军都有一肚子意见。
可又不能不听旨办事,后来经过各家商量,由包元帅军中抽出一万兵马从荆山府腹部杀进去堵截住乱军退路。
正面战场交由滕家铁旗军负责,率领一支兵马速推至荆山城先解了首府之围再说。
滕老将军思来想去,决定请旨让自己这位才认下不久的儿子在京城召集铁旗军在京休养的旧部。
迅速组织一支骑兵部队打着铁旗军的旗号,赶去荆山府参与此次剿灭乱军的任务。
杜尚清听了童金山的叙述,不禁眉头紧锁,额头上都隐隐现出皱纹来了,他忧心忡忡暗中揣度。
“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用一支仓促组织的军队去充当剿灭乱军的主力?这未免太冒险了吧?
还有这位少将军又是何人?在军中有没有足够的威信可以弹压住那些在京城里养伤、休养的老将们?
怎么感觉老将军这次的安排有些太草率了,若是当年大少将军活着或许可以临危不乱,整合起老将军手下的那些将领部众。
可一个从民间相认上来的少将军,能有多少军中阅历?这一点连自己都瞧得清楚明白,没有道理老将军会犯糊涂啊?”
杜尚清目光急切地看向童金山,追问道:“童兄弟,咱们这位少将军你见过吗?
他有没有上过前线,老将军就没有安排一位副手辅佐他?”
“这位少将军我也没有见过面,去年老将军回京述职,只带了少量的虎骑营兄弟护送。
后来就从京里传出老将军府年前发生了一场闹腾,老夫人为了阻止滕家认亲,带着小少爷去皇宫告了御状,连皇帝陛下都惊动了。
后来什么原因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陛下许可了滕府的认亲,这位在民间长大的少爷就正式进了滕府,成了又一位少将军。”童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