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此次拜访胡家,事先亦是准备了礼物的。三张老头乐摇摇椅,三把伸缩痒痒挠又名不求人。
此外,还有一些竹制笔筒,杜尚清为之配上的皆是一些卡通人物画,这些画刻画于竹筒之上,既显活泼又颇具生动之感,甚得胡家人的喜爱。
另外,他还带去了一包新鲜竹笋,好让他们尝尝鲜。
那摇摇椅与痒痒挠,可把三位老头给乐坏了。一个个手持痒痒挠爱不释手,将其抽出又缩回,看着前端那刻磨精巧的小手,开心得直乐。
“哎哟,这椅子坐着可真是快活,逍遥自在啊。咦,这椅背竟然还刻有字画?”胡二太爷瞧见到椅背刻着的字画。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胡三太爷细细品读着,越读越是喜欢,不知不觉间竟默读了好些遍。
“妙啊,妙啊!好诗,好诗!想必此诗必定是出自老神仙之口吧,尚清啊!是不是这样啊?”
胡老太爷也跟着摇头晃脑地诵读了几遍,抬头便向杜尚清询问道。
杜尚清其实早已想好了措辞,本打算说自己那天醉酒,偶然间得到了这佳句。
不料老头居然自己找到了诗词的出处,倒也还算合情合理。“是,正是恩师所作,我觉得椅背配上这字画,更具意境了。”
——
胡宅之内灯火通明,大摆宴席招待杜家兄弟。晚间时分,长房的两个孙辈也出来拜见了杜尚清。
这兄弟二人竟然是一对双胞胎,乃是大表哥家的次子和三子。
双胞胎兄弟,老大名叫胡辉耀,老二名叫胡辉烁,二人均已成家,现今都在县里自家的店铺打理生意。
“四叔,见到您实在是太过巧合了,年前辉浩曾与我提及,说是您想买一处店铺?
我们兄弟一直留意着,就在这几日总算出来一家转让的铺子,我昨日亲自过去查看了,位置相当不错,距离几家书院都不算远。
我还跟小弟说,要让他赶紧给您递消息,怎料您今日就来了?”
这胡辉耀的模样与胡老太爷长得极为神似,举手投足间也酷似他的爷爷,着实令人感叹胡家血脉的强大啊!
“噢,那可真是太巧了,那家店铺从前是经营什么的?位置果真有那么好吗?”
杜尚清听到有铺面的消息,也感到十分高兴。此次来到县里,寻找铺面也是其中的目的之一,没想到才到县里,就有好铺面要转让。
“他家以前是做笔墨纸砚生意的,同时兼营售卖书籍及话本子。由于靠近几家书院,生意一直都很稳定。
只因为他家少爷痴迷于话本子,一直想要出版自己收购的几本书,故而冒险与人合作投资印刷了几套话本子。
本以为能够凭借这几套话本子狠赚一笔,岂知那几套话本子却将他家牢牢地套住了。”
那胡辉耀说到这里,便停下话语,夹起一筷子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了起来。
“不是,那后面呢?为何被套牢了?是话本子卖不出去吗?”
杜尚霄在一旁好奇地追问,他此次前来就是专门负责寻找铺面以及商谈生意的。
如今听到这铺子原主竟然还有幕后故事,不禁也想知道后续事情的发展。
胡辉耀这才又放下筷子,接着说道:“并非是卖不出去,而是根本一本都未能售出。
他家出版的话本子,遭他人状告其有抄袭嫌疑,现今官府已然下令封禁,待查明案情后方允许出售。
那几个合伙人见局势不明,担忧沾染上官司,便吵嚷着要散伙,纷纷撤资,将他家彻底丢在里头了。
如今他家的全部家产都压在了那几套话本子上,下方还拖欠着印刷工坊的钱款。
合伙人再一经撤资,压力全然集中在他家这边了,这不迫于无奈,他只得打算卖掉铺子,否则那几套话本子便要保不住了!”
“这,这家人也太倒霉了吧?咱家买下他家铺子,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二哥。”
杜尚霄听到店老板面临如此繁杂的纠纷,还有官司在身,生怕买不好,连自家也掉入坑里去了!
“辉耀,你与店主相熟吗?”杜尚清思考片刻,询问道。
“算是相熟吧!其实我是与他家少爷比较熟悉,这店铺准备转手的消息,也是他家少爷告诉我的。”
胡辉耀不敢有所隐瞒,他其实是想帮帮朋友的,然而杜家也是自己家的亲戚长辈,其中的细节必定是不能有所隐瞒的。
“嗯,那等我抽时间过去看看,如果他家店面着实地段良好,倒与我们购置铺子没有多大影响。”
杜尚清决定先察看店铺的地势、铺面的大小,再做出决定,他家的官司与店铺转让并无甚关联。
商场如战场,估计那小子重金购入的话本子原本就是一个圈套。
胡辉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