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霄见众人并不买账,更加气愤难耐,他指着那些起哄的人,怒斥道:
“你们这些人,不明是非,只知道跟着瞎起哄!有本事你们去问问薛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传来几声嘲笑和反驳,杜尚霄毫不示弱,继续回怼:
“哼!你们就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我二哥行得正坐得端,才不怕你们这些流言蜚语!”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引得更多人围拢过来。
其中有几个混不吝起哄道:“杜家这是急了,大家赶紧走吧,待会儿他家发火再把咱们揍一顿可就亏大了。唉,如今这世道,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啊!”
这场对骂逐渐激烈起来,双方互不相让,气氛紧张而激烈。
杜尚清万没料到,庞固竟然颇具急智,晓得发动群众路线以自救,只可惜这一招对自己并不奏效,今日定要让他们吃些苦头,掉层皮下来。
此刻,杜尚清的面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双目圆睁,怒视着庞固,双手亦紧紧握拳,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
杜尚清正欲开口,却瞥见齐榉小跑着过来了,瞧那模样,似是有话要对自己讲。
齐榉神色紧张,额头上挂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惶恐与急切。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有些犹豫不决。
“你怎么过来了?不在车上温习功课,跑来此处看街头斗嘴作甚?”杜尚清面露不满,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意欲让他返回。
“不是的,不是的,爹,是,是唐姨有话让我转达给您。”齐榉生怕爹误会自己是过来看热闹的,慌忙不停地摆手,声音略微带着颤抖。
“哦?你唐姨?”杜尚清一脸讶异,这小子忽地改口称呼薛娘子为唐姨,自己一时之间尚未反应过来,唐姨是谁?谁是唐姨?
“哦哦,她有什么话要说?”杜尚清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
齐榉拉着老爹的袖子,让他附耳过来。杜尚清听完,脸色变了又变。
他的目光朝着自己的车厢望去,恰好看见唐婉琴也掀开了车窗布帘,正朝着自己这边凝望。
唐婉琴的面容苍白如纸,美眸中噙满了泪水,那哀怨祈求的眼神,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令人心生怜悯。
望着唐婉琴那楚楚可怜、哀怨祈求的眼神,杜尚清只得选择妥协。
“不去衙门也行,然则你污蔑人家良家妇女的清白,着实可恶,需得赔偿她的名誉损失!
还有,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亦是不可轻易饶恕的,所有兵器一律没收,我要上缴县里。你可有不服?”
杜尚清心里清楚,虽说他只是调戏了唐姑娘,却并未动手,自己与他顶多算是起了争执而后互殴。
即便进了县衙,也无大罪可判,反倒会让这小子逮到机会在公堂上又一次给唐姑娘泼脏水。
古代女子本就生活艰难,如今她孤儿寡母,寄人篱下地生活在薛家,日子愈发艰难,为了保全她的名声,不宜将事情闹大。
但该给出的赔偿必须要给,自己早就相中了那两把陌刀,今日务必拿走。
“名誉损失是何物?要赔多少啊?”庞固见自己的污蔑之举奏效,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此番倘若真的搞砸了,众人都进了县衙,一旦发生意外,有人嘴不把牢,将大帅的计划提前泄露,那恐怕自己全家的小命都要玩完,届时表哥怕是也救不了自己。
现今杜尚清愿意赔偿了事,着实是意外之喜,赔钱就赔钱吧,待到大帅的计划成功,嘿嘿,这白水镇上的财富岂不就成了自家的?
“你无需知晓那些,赶紧掏出两百两银子出来。”杜尚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多少?两百两银子!我,我……这也太多了吧?”庞固听到杜尚清竟索要两百两银子才肯放过自己,惊得嘴巴张得极大。
“怎么,唐姑娘的声誉名声就这般不值钱吗?这是让你长记性的,若再敢胡乱编排唐姑娘,我就听到一次打你一次,直至将你的第三条腿打废为止。”
杜尚清用那冷冰冰的眼神朝着庞固的裤裆瞅去,庞固不禁吓得赶忙加紧了双腿,用近乎哭腔的声音叫道:
“不敢了,不敢了,只是我此次出门颇为匆忙,怀中的银子着实不够啊!”
杜尚清上前两步,紧紧盯着庞固那张犹如苦菊般的脸,见他鼻涕、血污糊满了那张丑陋的脸庞,两个犹如黑豆般的眼睛里尽是慌张之色,看起来倒不似在欺骗自己。
“你堂堂桂香居的少东家出门在外,连两百两银子都没有,实在是够寒酸掉价的,难道你家的生意被你搞砸了不成?
说吧,这两百两银子你究竟打算如何处置,今日若没有两百两银子,休想让我放了你们。”杜尚清心中已然有了盘算,先逼问庞固究竟作何打算。
“我现今身上仅有一张五十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