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后生认得朱富贵,望见他也在迎亲队伍当中,并且还与新郎官谈笑风生,便暗自揣测或许是他家的某位亲戚。
“是朱永田家的亲戚吗?那我晓得了,俺家妹子就住在他家旁边,听闻是富贵他舅相中了诸家姑娘,去年两家就定下了亲事。
那丫头命真好啊!本来之前说好了一门亲事,后来听说那小子掉进河里淹死了。
他家人不但要回了聘金,还污蔑人家姑娘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己儿子,害得诸家那段时间名声败坏,差点儿害了那丫头。
现今可好了,攀上了朱家老舅,你们可晓得这镇上的店铺那可皆是朱永田婆娘兄弟的产业。
听说她娘家大哥是个童生,二弟是个团练,她娘家有文有武,还经营着生意买卖。
你们瞧瞧,现今这诸丫头嫁过去不就是掉进福窝里了嘛?”
一个妇人抖了抖头巾上的灰,同大伙绘声绘色的说着泥沟村趣闻。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又帮着狠狠地咒骂了燕妮所说的前一家人,言说实不该造谣人家姑娘是什么扫把星,差点儿害得人家姑娘嫁不出去。
不一会儿话锋一转,等大家瞧见到那些个聘礼,还有整猪整羊,有鸡有鱼,又心生羡慕之情。
一个个都懊悔没有早点与朱家攀上关系,这样的好亲事为何让一个被退过婚的丫头给摊上了?
有人捶胸顿足,懊悔不迭,有人酸溜溜地说起怪话。还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跑去燕妮说的上一家人那里,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一番。
害得那家人的婆娘又倚靠在门框边上,一蹦三尺高地骂了好半天。
好在这些都是乡间杂事,根本不影响杜尚雷高高兴兴迎娶诸燕妮。
在杜家三遍催妆炮放过以后,诸家人也没有多加阻拦,让闺女磕完头,表达对父母养育之恩的感激和敬意后,便由诸家嫂子同隔壁邻居一位大娘搀扶着燕妮,送上了喜轿。
诸家大哥作为送亲人员,也跟着一起登上了马车。一行人毫不耽搁地驱赶着马车,马不停蹄地赶回半坡村。
总的来说,这场婚礼场面宏大、热闹非凡且庄重肃穆,让诸家人非常满意。
特别是当诸家大哥看到杜家新盖的房屋时,心中暗自为自己的妹妹感到高兴。
一结婚就能拥有独立的住所,这种待遇可是许多年轻媳妇都梦寐以求却难以实现的!
而杜尚雷更是心花怒放,他心想:从今以后再也不必每晚独自抱着枕头入睡了,有了温柔可爱的小娇妻,生活便有了更多的期待和动力。
每天晚上回家后,也终于有人能与自己聊天解闷了。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不过这话痨的毛病倒是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让杜尚清头疼,就怕他一上来再问个十万个为什么!
今日乃是首次出春笋的日子,府城的四兄弟却都未现身,他们安排了底下的一位掌柜过来交接。
这朱掌柜倒也确实是个能办事的人,余鸿挑选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办事有条不紊,还带来了十几辆马车。
“杜老板,我先拉三千斤回去,镇上的码头正等着装船呢,下一趟我就不过来了,让
老爷交代过了,按照两文一斤的价格,总计是十八两又四百文,我已经把银子交给叶管家了。”
“行,你们这趟货要运往何处?可有找好下家了吗?”
“这趟货是要运去中州府的,那边都是平原,城镇众多,估计这些货也只能供应给一些大酒楼,应该很快就要拉第二批货了。”
朱掌柜深知杜尚清与自己东家的关系,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这销路倒也无需隐瞒,索性就一股脑儿地全说了。
“嗯,第二批货差不多三天就能够备齐,前天的那场春雨实在太及时了,我估计又会有不少春笋要冒尖了。
下次就不用安排马车来拉了,你就让船家划几艘小船过来吧。
咱们这白水溪与白水河是互通的,走水路更为方便,回去的时候顺流而下,既省时又省力。”
杜尚清是知晓马车费用的,这一趟搬运光马车费用就需要花费不少钱,只是不清楚这竹子是否有市场。
若是有的话,自己倒是可以安排砍伐些竹子,制作出竹筏上面装载着春笋,连运费都可以省了!
朱掌柜听了杜尚清的建议,眼睛也是一亮:“杜老板果然是个生意人,此计甚妙啊!
我待会回去就同船家打听一下,他们走南闯北的,应该晓得哪里需要大量竹子。
咱们砍伐下来的竹子可以自行售卖,亦可拿去抵扣船家的运费。
如此一来,几方都能够有利可图,这竹子生意倒是可以长久地做下去。”
杜尚清暗自好笑,开什么玩笑?这点随机应变的点子算个啥?
自己如今只是有些懒罢了,不然就是随便挖点土出来,自己摆弄摆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