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阴沉,整个锦湖别墅漆黑一片,被笼罩在茫茫水雾中。
沈南意清澈如水的眸子几不可察地黯了黯。
是了,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当然不会回家。
她将黑色雨伞挂在门口,正准备开灯,客厅便突然亮如白昼。
沈南意意外地看着客厅里背对她而坐的男人。
她三年同床异梦的丈夫——厉闻骁。
男人颀长的身影宛如笔挺的青松,一言不发,忽的转过头,目光冷冷掠过她一身黑色低沉的衣裙,“你今天去哪了?”
“陵园。”
沈南意的确去了陵园,但一早出门却是为了去医院复查,但这件事,显然没必要和男人提起,因为他根本不会在意。
厉闻骁没有接话,依旧眸光幽冷地望着她。
三年婚姻。
一千多个朝夕相处的日子。
沈南意一眼就看懂了他脸上有意收敛的薄怒,她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瓣,缓缓垂下眸。
“林院长对我有恩,她的葬礼,我不能不去。”
当年倘若不是林院长好心收留,她一个孤儿,怕是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是吗?”
厉闻骁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站起身审视着她,“到底是不能不去,还是你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什么人?嗯?”
沈南意的眸子再次暗淡几分
,不由得回想起了三年前……
她嫁给厉闻骁的理由的确不堪,可是这三年的日夜相处,她早就将一颗心给了出去。
可他,从未信过。
“真的只是参加葬礼,我不会骗您。”
“谅你也不敢。”
厉闻骁不以为意地冷笑出声,他低眸睨着她,目光嘲弄且冷漠,“沈南意,我不管你心里装着谁,但只要你还顶着厉太太的头衔,就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看着沈南意越发苍白的脸色,厉闻骁压下心里那抹异样。
一个为了支票连自己都可以出卖的女人,又有什么值得他疼惜!
“……我知道。”
厉闻骁幽冷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他忽而微微倾身,伸手掐上她清瘦的下颌,轻轻抬起。
澄澈灯光里,她原本灵动晶亮的眼眸红得彻底。
厉闻骁眉心微凝,“为一个外人哭成这样,我出差这么多天,怎么不见你有一点点难过?”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肆无忌惮地流连在她眉眼间,恍惚竟透出几许深情来。
“那不一样。”
沈南意眼眸低垂。
她下意识向后退去,想要挣开他的桎梏。
厉闻骁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手上的力道隐隐重了几分,“有什么不一样,林院长救过你的命,我也救过。”
“可是
沈南意,你又是怎么报答我的?”
费尽心思爬上他的床,又谎称怀孕,将他置于进退维谷的境地。
最终,逼成了这一桩虚伪恶心的婚事!
可结果呢。
都是假的!
她竟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才……
想到这里厉闻骁眸中怒火突生。
“……对不起。”
沈南意无力地闭了闭眼眸。
“对不起,当年的事……”
砰——
“你的道歉没那么值钱!”
厉闻骁狠狠将面前的水杯打落在地,直接将人牢牢抵在墙边,颀长的身影随即欺身而上。
怒不可遏地瞪着她,??“沈南意,我说过,背叛我,欺骗我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话音刚落。
沈南意只觉得手腕一紧,然后,一阵天旋地转袭来,她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人拦腰扛在肩上。
她眼前发晕,头也疼得厉害,又惊又怕地跟他求饶,“厉先生,你别这样,你先放我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厉闻骁对她的央求置若罔闻,他用力推开卧室门,又反手摔上,半点不给她反抗逃开的机会。
沈南意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整个人被重重从半空扔在被子上,心脏沉闷又迟缓地撕扯着痛意。
她不自觉蜷起身子,用力捂上心口,生怕这一颗疾病挟
裹的心脏会在下一秒不省人事。
厉闻骁却似乎完全看不到她的痛苦和狼狈,又或者,他看到了,只是半点不在意。
男人修长的手指缓缓扯上颈间的领带,他不紧不慢地靠近,颀长的身影在她头顶笼下一片阴影。
厉闻骁鹰隼般的黑眸牢牢锁在她脸上,他微微俯身,嗓音寒凉似冰,“沈南意,还记得三年前,你在这个房间里做过什么吗?”
“……”
沈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