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的心隐隐不安起来,她急切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笙儿,我不知应该先告诉你哪一个。”
“坏的!”乔笙靠近沈聿,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沈聿,告诉我,安安究竟有什么问题,别瞒我,全部告诉我。”
沈聿嗯了一声,手放在了乔笙的手背上握住了她的手,“笙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安安受伤的地方是后脑勺,大脑受到很严重的撞击,外面的伤口不算大,要紧的是大脑内部。”
“安安的脑中有一处血块,位置太特殊,若是通过手术处理会有很大的危险,只能后天养伤,让安安的血块自然消失,可那个血块的存在,可能会让安安出现短暂的失明,或许从她苏醒开始,就会失去视觉。”
乔笙身形一颤,若不是沈聿拉着她,她早已被这几句话刺激到倒下!
失明?
那就是再也看不见了!
她的安安无法说话,现在连东西也看不见,她的孩子才六岁啊!安安怎么受得了?
乔笙瞬间红了眼,眼底蓄满了泪,她到底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安安不受这样多的折磨?
“沈聿……”
“笙儿,这是暂时的,没事的,真的不会有事。”
沈聿急忙安抚,他告诉乔笙,“这种情况在医学界并不罕见,最长失明的时间是一年,最短的只有一个月,笙儿,
安安那样的乖巧可爱,上天不会舍得让她看不见太久的。”
乔笙哭着摇头。
上天就是太残忍,才让她的安安有那么多磨难,她实在不敢想安安醒来后会有多害怕,为什么要让安安无法看见?她可不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换安安的眼睛?
眼泪掉落,乔笙语无伦次,受到的是致命的打击。
她骂着自己,“是我无能,我没用!我只会哭,我还会做什么?我怎配到安安的妈妈,我连她都保护不了,我是个废物,我太无用……”
乔笙的眼泪已止不住,沈聿帮她擦拭的时候,告诉了她那个好消息。
“安安醒来后或许就可以说话了,不光是我这样觉得,另两位医生也这样认为,安安曾经一定被专业的医生医治过嗓子,曾经吃过的用过的药其实一直在发挥效果,在为安安注射麻药的时候,她已经能说一整句话出来。”
“笙儿,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安安可以说话了,前期说的可能会少,我会同国外国内的名医取得联系,为安安重新开好药方,直到调理到她完全恢复,成为一个健康的孩子。”
她的安安终于能恢复说话的能力,她明明该高兴的,可乔笙却笑不出来,她只是在哭,丝毫感觉不到这则消息带给她的宽慰。
这是好消息吗?
乔笙捂着脸,沉浸痛苦之中。
安安可以说话了,却看不见
了。
这分明,分明是更残忍的事情……
上天,到底要折磨她们到什么时候?
乔笙用了许久的时间才冷静了下来,在安安被转送到病房的时候,她去了一趟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洗着脸。
哭过的眼睛肿成了一个核桃,乔笙抬手揉了揉,即便告诫自己多次,不要再掉眼泪,可再遇到安安的事情上后,还是会让她崩溃,无法冷静。
她不敢想,安安醒来后会有什么反应。
为什么就不能善待她的女儿?她才六岁,她还那么的小,为什么要让她的安安经历那么多?
乔笙心头作痛,她大口的呼吸着,觉得浑身发软,昏昏沉沉,好像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她告诉自己,别倒下去,安安只有她这么一个依靠,就是死,也不能死在安安的面前。
乔笙调整着呼吸,在离开洗手间之前她又用冷水冲了冲脸。
走出洗手间,乔笙遇到了打电话的沈聿,在靠近他时,她听到了听筒那头传来的,很不高兴的声音。
“沈聿,你什么时候这样善变!你向来说到做到,如今你要晃我多少次!说好的回家,又过去两天了!怎么?是飞机不能上天了?还是机场被恐怖分子炸了?沈聿,你太叫我失望了。”
这是沈父的声音,装着生气,实则心里委屈巴巴。
他可怜兮兮的等着自己儿子归家,每天早早醒来就
去机场等候着,他知道这个儿子喜欢低调,不然的话他就亲自开着家里的飞机去接儿子回家了。
可等啊等,又没了沈聿的消息。
终于在今天,他收到了儿子的电话,原以为能听到他已经到家的消息,可没曾想沈聿只是告诉他,最近这段日子,他回不去了。
至于为什么回不去,沈聿也不说理由。
沈父心里憋屈啊,又气又难受,在沈聿面前凶巴巴的,什么严厉难听的词都说了出来。
沈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