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庄禾心疼坏了。
都怪他,不然纪小纭哪能吃到这样的苦头?
庄禾把被褥盖在纪小纭身上,柔声问:“好点了吗?”
纪小纭的心还在剧烈跳动,听到庄禾的安慰后,她深吸气,勉强平复一些情绪。
“我现在好多了。”
她扯唇苦笑,刚想挪动身体裹紧被褥,忽地感觉手臂上一阵刺痛。
她后知后觉发现手臂上有一道口子,看着格外骇人。
而她的手臂也已经被鲜血浸染的血红,这时才感觉整条胳膊都是麻木的。
墨安已经拿来药箱,庄禾细致地把纪小纭的袖子剪开,然后给她包扎上药。
在庄禾给纪小纭抹药时,指尖的触碰让纪小纭的脸颊顿时变得通红。
纪小纭咬着嘴唇,这才没让自己因为疼痛叫出来。
在庄禾继续往胳膊肘上上药时,纪小纭扯住庄禾的袖子,轻声细语地说:“我其实可以自己弄,你不用帮我。”
庄禾的脸色阴沉,神情很是严肃:“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要自己来?”
“我是你未婚夫,我帮你擦药是情理之中,你不用管,我会尽量不弄疼你。”
庄禾抓住纪小纭的手腕,纪小纭本来因为受伤有些脱力,根本无法从庄禾手中挣开。
瞧着庄禾严肃认真 模样,纪小纭只好闭上眼睛,任由庄禾给自己擦药。
随后庄禾把药粉洒在摸了草药的伤口上,绵密的疼痛从手臂席卷而来,纪小纭疼得倒抽冷气,眼泪不受控地掉下来。
庄禾立马放轻动作,并且更加迅速,生怕让纪小纭多受罪。
包扎好后,纪小纭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就连双眼也是通红的。
庄禾把纪小纭抱在怀里,心里愧疚到不行。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太用力了。”
纪小纭虚弱地依偎在庄禾怀里,这根本不是他用力不用力的问题,而是疼的问题。
“小纭,你想怎么怪我都可以。”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如此。”
纪小纭轻微喘着气,感受着庄禾周身的温度,半晌才觉得自己还是活着的。
“我没事,你不用这样抱着我。”
本来还受着伤,被庄禾这么锢着,她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两人好歹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这样害羞?
庄禾不愿松开手,他现在想起见到纪小纭惊恐的样子,就很心疼。
如果纪小纭真出什么意外,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纪小纭就是他的逆鳞,不可触碰的存在。
“小纭。”
庄禾避开纪小纭的伤口,再次搂紧她。
“最近不太平,你和你家人搬到庄家住吧。”
“庄家院子大,我会让下人单独收拾出来一个院子让你们住。”
望着纪小纭苍白的脸,庄禾心疼地用指尖摩擦她的脸庞:“等事情处理完,你再和你家人回自己家住。”
庄禾无法再承受小纭受到伤害而自己束手无策的局面。
纪小纭虚弱点头:“嗯,好。”
她叹口气,感觉由内而外都很疲惫。
“对了。”
纪小纭忽然想起程九,眼睛一下亮起来:“程九怎么回事?”
庄禾蹙眉,纪小纭便把自己回家看到奄奄一息的纪小英一事告诉他。
“现在纪小英还在纪家藏着。”
庄禾的脸肉眼可见地黑沉下来,周身都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纪小纭愕然,她开始回忆自己说过的话,也不知道哪句话说错,让庄禾这样生气。
“庄禾,怎么了?”
她有些担心自己给庄禾添麻烦,所以语气小心翼翼。
庄禾用带有责备的眼神看着她,纪小纭的心提到嗓子眼,莫不是自己真做错了?
就在纪小纭担心该如何补救时,庄禾带有愠色的声音道:“遇到这种事,你怎么还想着帮忙?”
庄禾表情一本正经:“若是再遇到这种事,你第一时间应该逃跑,而不是巴巴凑上去帮忙。”
“幸好屋里躺的是人纪小英,如果是刺客呢?你现在岂不是……”
最后的话庄禾没说完,只是绷着脸,看起来心情很差。
纪小纭不会武功,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庄禾实在无法想象遇到这种事纪小纭会多么无助。
而袭击纪小纭的那些刺客,各个心狠手辣,保不齐会对纪小纭做什么。
纪小纭暗暗松口气,她还以为自己给庄禾添麻烦。
“好啦好啦,你说的这些话我都记住了。”
纪小纭粲然一笑:“我以后绝不会再冒险,第一时间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