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宋予恩回来,几人脸色各异。
但都是厌恶和惊讶居多。
宋老太烦的厉害,想到昨日丢人的场景,只恨不得把宋予恩赶出去。
她起身出门,问前来报信的小厮:“大姑娘一个人回来的?”
“是呢。”小厮疑惑道:“身边只带了附香一人,没旁人了。”
“她倒是胆子大!”宋老太冷笑:“最近几日闹得那般难堪,几乎丢尽了我们宋家的脸面。”
“如此狂悖忤逆,她难道不怕有去无回?”
宋明文心下乱的厉害:“母亲别说这种话,她现在是定安侯夫人,我们不能轻易动她了。”
“再是什么夫人,也是宋家的女儿。”曾绮梦收拾好情绪,瓮声瓮气道:“她手中还拿着宋家的掌家权呢。”
“对啊!”宋老太后知后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都成婚了,凭什么霸占着宋家的东西?”
几人说话间,宋予恩已经到了正厅。
管家一看到宋予恩,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大姑娘没有明着苛责他,可他跟账房一起为曾绮梦效力,中饱私囊。
如今的大姑娘那是六亲不认,连亲祖母和亲二叔都能送到大牢中去,何况他这个管家?
思及此,管家笑的更深了,一脸的谄媚还不自知:“大姑娘,您午膳想吃什么,我立刻吩咐人去做。”
“不用麻烦。”宋予恩可不想在伯爵府吃饭。
虽然是她的家,可今时今日,她同其他人撕破脸。
那几人都不是良善之辈,保不齐在饭菜酒水里下毒,药死她一了百了!
倒不是宋予恩心思多,而是他们做得出来!
管家自然也想到了这层:“大姑娘……”
“我们姑娘如今是临安侯府的少侯夫人!”附香往前一步,似笑非笑道:“管家是脑子不好使了吗?”
“一口一个大姑娘,叫人听着,还以为我们姑娘被赶回来呢!”
管家讪讪一笑:“是是是,是我疏忽了。”
从前管家可没少做曾绮梦的伥鬼欺负她们,附香瞧着他那幅卑微的样子,心下好受多了。
宋予恩来了半晌不见人,蹙了蹙眉:“怎么,伯爵府的人一个都没了?”
“有的。”管家知道主子们的矛盾,讪讪道:“或许是二爷身子不适,也或许是因为老太太身子不适。”
“已经叫人去通知了,应该很快就能来。”
宋予恩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管家汗都出来了,不得已道:“小侯夫人,我这就去叫人。”
“怠慢得罪,您且恕罪。”
宋予恩摆了摆手。
管家一溜烟似的跑了,跟后面有狼追似的。
“瞧那怂样儿!”附香对着管家背影呸了一声:“从前当二太太的走狗,可不是这个德行!”
“要我说,当时就该一并将他拿了送去官府,省的看到那幅样子糟心!”
宋予恩眯了眯眼:“我留着他,是因为他还有用处!”
“他在宋家多年,跟曾绮梦勾结许久,知道的只会比账房多不会少。”
“曾绮梦不会轻易认账,他便是关键证人。”
附香听到这话,不解道:“听您这意思,难道还怕二太太他们赖账?”
“必然的。”宋予恩拨弄着茶碗,丝毫没有喝的意思。:“认下偷盗我母亲嫁妆的名义,以后在上京都无法抬头做人。”
“不光曾绮梦,连老太太二爷和宋如玉,都会名誉扫地,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反口!”
宋老太带着宋明文夫妻,远远就看到宋予恩坐在正厅上首。
一身烟粉色的衣裙,不但不俗气,反而衬得她灵动俏皮。
头上簪着一对如意簪子,并着几朵简单的珠花,梳着妇人髻。
不张扬,浑身上下简单大气又不失尊贵。
明明才一晚上没看到,可宋予恩周身气质都像是变了。
瞧见宋予恩那幅样子,宋老太的火烧的更旺盛了:“逆女,你还敢回来!”
“伯爵府是我父亲母亲的宅邸,便是我的娘家。”宋予恩好整以暇的坐着,连基本的礼都顾不上了。
“我光明正大的回来,没什么敢不敢,倒是你们,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你们!”
“要是边关城墙和布防有你们脸皮的程度,我爹娘或许早就回来了!”
“你,你!”宋老太说不过她,捂着心口道:“别以为成了临安侯府的人,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哦?”宋予恩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不知道老太太想把我怎么样呢?”
“我,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孝顺的狗东西!”宋老太拿着拐棍就要朝宋予恩抡。
宋予恩轻轻巧巧躲过,意味深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