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绮梦说的义愤填膺,原是想借这机会拖延时间。
宋予恩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吩咐桑枝带人去田高忠房间里面搜那账本子。
安南侯夫人不放心,担心曾绮梦会耍其他手段,立刻叫婆子们跟去相助。
曾绮梦红着眼眶,死死盯着宋予恩。
她现在后悔的很,当初进入伯爵府后,就该一瓶鸩毒将这小贱蹄子药死一了百了。
伯爵府他们照样住,哪来现在这么多麻烦?
“你那是什么眼神?”站在宋予恩身侧的杨夫人,一眼就看出了曾绮梦的怨恨。
她不满呵道:“桂枝夫妻出征时边关不稳,无法带予恩同往。”
“你们口口声声说来照顾她,却任由大街小巷的脏水泼在她身上,堂堂嫡出长女被你们拘在后院。”
“如今定安侯发话,难道你们还要把持着桂枝的嫁妆,让伯爵府和你们自个儿成为上京城的笑话?”
曾绮梦面色难堪,涨红着脸分辩:“杨夫人,那些银子不关我的事啊。”
“我虽是予恩的二婶,却也是宋家的媳妇儿,说白了也是外人,如何做的了宋家的主呢?”
杨夫人不想跟她继续废话,冷哼道:“不管其他,待账本子找来,看你如何狡辩!”
桑枝手脚极快,没一会儿就带着账本子回来了。
“大姑娘,各位夫人。”她将账本子呈上前:“在田高忠说的位置,的确寻到了这个。”
宋予恩拿过来草草翻了几页,递给一旁的杨夫人。
杨夫人看了两页,叫安南侯府的婆子把原先的账本拿出来对比。
这一对比,所有的账目都清晰了。
“就说呢!”李夫人架不住冷嗤:“原来买老参是假,以次充好,把多余的银子囊入怀中是真!”
“还有这吃药的方子。”安南侯夫人点了点账本,鄙夷道:“你们几个胃口还真是大啊。”
“桂枝那么多嫁妆呢,贪的如此足,竟一点儿也没打算剩下!”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杨夫人把账本往曾绮梦身上一丢:“或许你自己对比,就知道有多离谱!”
账本子砸在曾绮梦头上,她不敢动弹。
却也不去看账本,依旧打死不承认:“冤枉啊,各位夫人。”
“这所谓账本,都是田高忠这白眼狼伪造陷害,银子也都是他拿走了,我不清楚!”
田高忠恨恨和曾琦梦对视:“二太太,死到临头就别嘴硬了。”
“咱不说别的,就单是您在外头置办的铺子足有五六家,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哦,还有,宋将军每个月的俸禄就那么多,您瞧瞧自个儿头上戴的身上穿的。”
“再看二姑娘的穿着打扮,就知道银子缺口多大,更别说老太太日常吃的喝的。”
“若不是谋了大夫人的嫁妆银子,哪里供得起这些开销?”
曾绮梦还要诡辩,李夫人幽幽开口:“人证物证都在,念在你跟桂枝是妯娌,今日又是予恩大喜,我们不想闹得太难看。”
“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们是来伯爵府照顾予恩的,出穿用度该由伯爵府出,却没说让你们穿金戴银挥霍无度吧?”
曾绮梦一下被问住了,支支吾吾道:“这些银子,都是,都是……”
“说不出来了?”安南侯夫人不屑的打断,吩咐自家来的账房道:“去把账算清楚。”
“缺失的每一笔,哪怕是买了一个馒头,都要对的上。”
“该是多少,写下欠条让二太太签字画押,一个字儿都不能少!”
曾绮梦一听这话,当即反驳:“安南侯夫人,哪有这么算账的?”
“这些年家里的开支又不是我一个人,我夫君和婆母身子不好,需要吃药。”
“家里下人田庄铺子的人手全得花银子,对外来往应酬也要银子,怎么就成了我一个人欠下了?”
杨夫人立刻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这么说,你承认拿了桂枝的嫁妆?”
曾绮梦话锋顿时停住——她什么时候承认了?
这杨夫人还是侍郎家的贵妇,怎么做事跟宋予恩那小贱人似的?
“好了,就这么办。”安南侯夫人不耐的按着眉心:“我们本来是给予恩送喜来的。”
“没成想进门为了乱七八糟的官司,口舌之争到这个时辰,连话都没好好跟予恩说。”
“无关紧要的人都出去,我们几个作为娘家人送她出门,不需要狼子野心的东西添乱了。”
曾绮梦惨白着脸想要反驳,可抬眼看着三位尊贵的夫人,又不敢反驳。
她心里既是怨,也是恨。
怨当年宋明运不肯给她一个体面,否则现在她也会被人称一声夫人,哪能被这些人如此践踏?
更恨宋予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