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恩回到伯爵府,恰好听到沈藏之公布婚事的消息。
伯爵府的几人半天内下狱的下狱,奔走的奔走,没一个主事的在。
管家来南苑几趟皆没见到宋予恩,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还在门口就拦下了:“姑娘,侯府来人通知婚事提前。”
“可老太太和二爷落下大狱,二太太和二姑娘去向不明,这个节骨眼咱们怎么能办婚礼呢?”
宋予恩闻言,抬眼睨着他冷哼:“是我办婚礼,还是宋如玉?”
管家一顿,赶紧讨好笑道:“当然是您。”
“那就是了,我办婚礼干他们什么事?”宋予恩反问。
管家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好半晌,才弱弱道:“追根究底是一家人。”
“您总不想明日伯爵府冷清送您出嫁,说出去面上无光,您去侯府怕也会被婆家轻视吧?”
前世二房的人没下狱也没外出,成婚的消息提前十日知晓,他们不也敷衍了事?
有没有一个样儿,她不需要他们!
宋予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这些年我在府上过的什么日子,外人不清楚,你也不知道?”
管家目光躲闪,避开她的视线,嗫嚅道:“二太太的温和宽容是出了名的。”
“老太太呢,性子是急躁了些,但确实为您好……”
“这些话搪塞外人就算了。”宋予恩目光如鹰,锐利的仿佛要把管家剐下一层皮。
“你吃我父母给的月银,睁眼说瞎话,不怕遭天雷?”
管家缩着身子,彻底不敢正视她了。
宋予恩收回视线,一言笃定:“如今是我掌家,不需要叫双亲之外的任何长辈出面。”
“你吩咐下去,务必要喜庆布置,该送帖子的送帖子,礼数一定要周全,切莫让外人瞧了笑话。”
管家点头,旋即意识到问题,猛然抬头:“大姑娘,布置需要银子,您看……”
“从账面上走。”宋予恩嘴角笑意越浓:“我记得父亲母亲出征,留下的银子只要我不挥霍,安稳过大半辈子没问题。”
“此外还有我娘留下的嫁妆,怎么短短五年,那些银子全没了?”
管家瞪大眼睛,瞧着宋予恩像不认识:“这些年二爷和老太太用的药多数昂贵。”
“何况田庄铺子大多亏损,支出多收入少,二太太不是叫人把账目都给你送去,您没看?”
宋予恩无辜眨眼:“这几日事忙,的确没时间看账本,你刚才的理由全算不得理由。”
“什么样的药能在五年内吃垮伯爵府啊,你去牙行寻账房回来对峙!”
管家冷汗都出来了:“眼下要布置,账房田先生被您卖去牙行,怎么来得及呢?”
“这我可不管。”宋予恩一笑:“账是怎么没的,你务必要给交代。”
“如若不行,下一个去顺天府的人便是你!”
曾绮梦固然收买了账房,但这人精儿似的管家,自成桂枝在家时就聘了。
宋予恩就不信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大致翻过账本,很多虚假伪账,还有些根本对不上。
宋予恩这才意识到银子不一定是被挥霍完了,更有人巧立名目,转移了不少!
她会一点点收回,爹娘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
管家哭丧着脸想要辩解,转念想到如今的宋予恩手段厉害。
连自己的亲祖母都送进大狱了,他一个管家,暂时避其锋芒吧!
宋予恩可不管管家如何处理,她奔走半日,周身疲惫,直接越过他回了南苑。
木槿早就备下了消暑的汤水。
见她进门,倒好呈上去,同时疑惑:“姑娘一个人,怎么不见桑枝和附香?”
“桑枝去侯府了。”宋予恩喝着糖水,浅浅解释:“附香留在药行照顾镇国公府的老夫人。”
“啊?”木槿一头雾水:“药行?镇国公府老夫人?”
“说来话长。”宋予恩一口气喝完,周身暑热散了几分,声音懒懒:“一时半会说不完。”
“等明日大婚后,叫附香跟你细说。”
说起大婚,木槿一拍大腿,着急道:“对啊,姑娘,这临安侯府忽然来人通知婚事提前。”
“咱们什么都没准备,怎么来得及?!”
“管家去准备了。”宋予恩语气轻松:“咱们不用操心,他便是卖了自个儿,也会办妥的。”
“啊?”木槿再度惊讶:“管家可是二太太的心腹,他真会办妥?”
宋予恩眨眨眼,狡黠道:“有老太太和二叔的例子在前,他不敢忤逆我,至少暂时不会。”
“那婚服呢?”木槿去衣柜里翻找,越发慌了:“您连件像样的华服都没有。”
“明儿总不能穿着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