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一点时间?
顾晓缇其实当时是没有听明白,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丁骁,你的伤怎么样?需要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吗?”
“不用,不必……都是些皮外伤!”
丁骁的声音有些沙哑。
今天他的眼里,少了几分那极具感染力的微笑,显得有些失落,不自信。
眸光有些躲闪,仿佛是在躲避着什么。
“晓晓,你相信我吗?”
他突然又问。
顾晓缇连忙点头,“我信!我当然信了,我如果连你都不信了,那我还能信谁?”
他的眸光更加失落,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抓得紧紧的,仿佛怕失去了一般。
的确,他跟她有过最美好的时光。
青梅马竹,是多好的字眼。
虽然今天封庭渊言词之间给他极尽挖苦。
但他仍旧坚信,他跟顾晓缇之间的感情是纯洁的,是不容任何人玷污的。
看到丁骁沉默不言,顾晓缇又追问道,“丁骁,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告诉我好不好,你要是不说的话,我有点害怕呀。”
丁骁轻笑了一声,“没什么,我只是确认一下而已。好了,不说了,你去睡觉吧!”
“丁骁,你不会真的有什么事情吧?”
顾晓缇一再追问,今晚上的丁
骁很不对劲。
但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虽然丁骁一再说自己没事,但顾晓缇仍旧给他的伤口覆了一些草药。
她耐心细致地帮他清理伤口,他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小手在他脸上温柔的动作,就像小时候那样。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每次你跟别人打了架之后,就这么鼻青脸肿的过来找我外婆帮你清理伤口。”顾晓缇笑着说道。
“是啊,总有小男孩欺负你,我看不惯就去教训了。”
“你呀,是傻!人家三个人,你一个人也敢上去单挑!所以,每次不是你教训别人,而是别人教训你啊!”
丁骁嘿嘿一笑,随后道,“可惜,你外婆经常不在家,多半是你帮我清理伤口,涂消肿的药膏。”
“哈哈,才不是呢!明明是你害怕我外婆训你,每次外婆看到你受伤,都要教导你不要打架。所以你故意挑着外婆不在家的时候偷偷跑过来,找我来帮你治疗。”
“我还以为你傻乎乎的,看来你这小丫头真是贼精明!”
谈及往事,两个人之总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末了,顾晓缇长叹了一声,“可惜,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丁骁沉默了一会,也长叹,“是啊
,事是人非了,再也回不去了。”
“好啦,现在看着丑,明天早上就消肿了。”
顾晓缇满意地看着她。
丁骁伸手揉着顾晓缇的脸,眼神宠溺之中带着浓浓的不舍。
“晚安,好梦……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噗,丁骁,你这又是要去哪里啊?”
顾晓缇笑得很单纯,她一向对丁骁没有什么戒备心,她还以为丁骁又要出差了。
“不去哪里,我只是指将来,或许,有一天,我离开了你……行,晚安吧。”
“嗯,睡吧!”
顾晓缇目送着丁骁走开,她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白天很担心丁骁,但现在他已经回来了,她的心便安稳了。
只要他不出事,她便觉得将来还有希望。
有他的地方,便是一切安好。
这一夜,顾晓缇睡得很是安稳。
或者说,在她逃亡了几天,也只有在遇见丁骁之后,她才睡了两天安稳觉。
一夜无梦到天亮。
次日上午,顾晓缇睡到自然醒。
她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晨阳,有风从窗子里吹进来,她的思絮发散了一会。
良久,她突然想起来,丁骁今天怎么没有叫她起床?
一种特别宁静的感觉从心头袭来。
她立即下了
床,拉开门走出来,这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许久,她又走到客房,拉开门之后,发现丁骁已经不在了。
他走了吗?
怎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也不说一声?
带着这样的疑惑,她又拉开了大门。
然后,在这门的一瞬间,她看见了一个不想看见的人。
那就是封庭渊。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躲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他也能够找得到。
男人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站在晨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