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着云柠许久，顾斐寒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所有的话语都梗在喉咙，眼眶红通通的，看起来模样很可怜。

云柠心里一阵针扎似的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疼顾斐寒，不愿看到他脆弱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顾斐寒的手。

“有什么事，等看了医生再说吧。”

话落，她快步走出房间。

现在下班的高峰期，医生被堵在路上，云柠只能先给顾斐寒物理降温，她拧了湿毛巾给顾斐寒擦脸擦手。

还换了好几张退热贴。

被高烧折磨的顾斐寒意识不清醒，他嘴里喃喃着：“云柠，对不起……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云柠皱紧眉头，在她看来，顾斐寒是在为从前伤害她而道歉。

她抿紧了唇，静静的坐在旁边。

时不时给顾斐寒量体温。

好不容易，等到医生过来，云柠让医生赶紧给顾斐寒打退烧针：“再烧下去，他脑子都要被烧坏，已经开始在说糊涂话。”

顾斐寒此刻嘟囔着女儿没了的事情，但说的含糊不清。

忙碌了好一阵子。

打了退烧针后，顾斐寒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

宋裴叹气道：“顾总的身体其实

挺不错的，但最近这几天，他的生活习惯全都不规律，且一直在喝酒，正常人谁受得了？”

“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顾氏发生什么事了？”云柠眉头紧蹙，在她的印象当中，从未看到过顾斐寒有如此颓废的一面。

宋裴摇摇头：“似乎是从精神病院回来后，顾总就变成这样，应该是跟夫人有关系吧。”

提到季婉丽，云柠心头便有一股快要压抑不住的仇恨怒火要爆发，伴随着强烈的杀人冲动！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季……顾夫人现在还在精神病院？情况怎样了？没有好转吗？”

具体的情况很复杂，宋裴不知道该怎么跟云柠解释，只能随便说几句搪塞过去：“目前的情况稳定，但不能出院。”

云柠若有所思，她想去看看季婉丽。

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

“云小姐，那就拜托你照顾顾总，明天还有会议，现在我得走了。”宋裴看了眼时间，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等宋裴和医生走后，云柠重新走进房间里，在旁边的沙发坐下。

她只记得顾斐寒和季婉丽的关系不是很好，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就怎么都想不起来，让她

很烦躁。

每次她跟温浔说，想要把丢失的那些记忆找回来，都被温浔阻止。

说她是术后的创伤，只能顺其自然的去回想，要是强行的恢复记忆，对她的脑部会造成更严重的损伤。

毕竟她得过严重的脑瘤，现在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

“咳咳……水……”

听到顾斐寒的声音，云柠的思绪被拉回，倒了水喂顾斐寒慢慢喝下：“现在感觉怎样？等会吃了东西，再吃药。”

似乎没想到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是云柠，顾斐寒有些恍惚，愣了愣：“你……对，我是从你回来的。”

“应该是我昨晚不小心淋了雨吧，给你添麻烦了。”

昨晚下了一场小雨，大概一个小时后停。

他是故意淋雨的，

云柠没问顾斐寒是怎么淋雨的，他最近这几天的行为，都非常奇怪，是她所不能够理解的。

“我出去给你叫个外卖。”

“能给我熬点粥吗？鸡肉粥。”

“……等着。”

听着外面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顾斐寒慢慢平复下来，其实他只是找借口把云柠给支开，清醒着的时候，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云柠。

她恨他是应该的。

这

时，一阵鸡肉粥的清香飘散在空气里。

云柠端着一碗热粥进来，搁在桌上：“你自己可以吧？”

“可以。”

“那你慢慢吃，吃完就吃药，吃了药就睡，我在客厅外面。”云柠沉着脸，故意不搭理顾斐寒。

顾斐寒轻轻的嗯了声：“谢谢。”

云柠心里大惊，觉得眼前的顾斐寒像是被换了灵魂似的，压根就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霸道不讲理的男人！

“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刚才你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吗？现在说吧。”云柠在旁边坐下，好奇顾斐寒想说什么。

刚才发烧的时候，顾斐寒是真想把所有积压在心底的事情，全部跟云柠坦白。

他快承受不住了，快要疯掉了！

可现在他很理智。

如果他把事情坦白告诉云柠，先不要云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