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预料的事发生了,算星台的人消失了大半,往常能打招呼的人都不见了,左右打听不到消息,疾步往常去的地方看,满地枯黄的叶子无人打扫,只有几个锻炼身体的,还是跟我一样的小吊坠。
我明白了,师姐们应该也去忙了,山高路远可能比我跑得更远,现在如果她们出现在这里,算是掉队了。
一个急匆匆的身影飘过,眼前一晃就不见踪影,法术高的人就是厉害,我想撵她都不可能,看不见去处,看不懂来路。
后面慢悠悠跑来一个宽袍大袖的小孩子,近看才发现只是脸长得圆润,并不是半大的小孩,衣服穿的稍显邋遢,松松垮垮套在身上一看就知道不合身。
气喘吁吁,看见我放慢了脚步,大口喘息,她低头弯腰看了我的玉牌,又将我围着转了两圈。
“师傅说会有人来,是你吧,她刚着急忙别的去了,让我带你去岁寒师傅那里。”
奇怪?姒雁师傅知道这事却把我推出去了,岁寒师傅不是装师姐吗?终于装不下去了!这样说来,岁寒成了我名正言顺的师傅了,姒雁师傅说不定就是刚才跑掉的那个残影。
岁寒有什么事找我呢?今天的事他知不知道,要不要让他知道呢?
翠云对待反派的态度不明确啊,内鬼是可恶,杀人违法的事也知道严查,如果反派没做到那么多事--没有违反规矩,岂不是我说了也是白说,打草惊蛇,相反要是让安插的人发现我的不忠,要防止我阻碍他们的大业时,我是被杀还是被囚?谁又能为我开脱?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今的局面不是我能掌控的,两方未做出决定前,我的搅局也决定不了他们的想法,不如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若是什么都说,万一是那边在试探我的口风,我也是百口莫辩。
假消息更容易走遍每个山野角落,真消息就会寸步难行,那时我是众矢之的,谁人不想除掉一个搞事的祸患,自是我这步棋子废了。
他们失去的是棋子一枚,棋局未必改变,我失去的是性命!
气!即使人终有一死,但我觉得该死的不是我,一定另有其人,比如说总找我的那个,还有自诩是哥哥的师傅,都挺该的,而不是一无所知的我!
几个阵法穿梭的功夫落地摔在一个土地坚硬的地面,没什么坑的土地蔓延着一层细沙土,手感粗糙,干燥异常,我迅速站起身拍掉手上的尘土,站直时才发现眼前有一个巨大的镜子,黄铜材质,打磨的光滑可鉴。
分不清它的用途,又像是反射光芒,又像是整理衣冠,但更让我想起那个“望天镜”,法宝,这不是我能乱动的,问一句也太像好奇宝宝了,我不好奇。
眼睛却挪不开,镜子边缘的各种花纹繁杂,藏着许多我看不懂的图案,说像鸟吧,偏偏多了许多寻常鸟没有的羽毛,头上带冠,身后长长的拖尾,形貌昳丽,可惜不是人,但又可惜不是彩色的图案,失去了很多细节,让我更难分辨。
鸟的口中衔着一株植物,几个叶片看不出来,花朵更是画了一个点,看不懂,谁来了不觉得是奇花异草。
好不容易把视线从镜子前挪开,又被眼前的高大建筑迷了眼,这不是好早之前去过的高楼吗?怎么离望天镜只有几步路的样子,退了几步才发现,高楼就是高楼,在另一个矮一些的山头伫立,而望天镜的山头高了少说有楼三分之一的高度。
翠云真是财大气粗,用那么多黄铜炼制镜子,又将石头垒成高楼,墙面的粉饰也极为讲究,这个颜色防的就是风吹日晒。
但是走了这么远还是没发现岁寒师傅的身影,又在星罗棋布的街道走了几个岔路口,拐来拐去的让我根本记不住路,我怀疑过路难走都没怀疑过带路的小姑娘不识路。
终于她松口了,抱歉啊,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熟路,你自己过来找一下路吧。
我接过她的绘图,发现真简陋啊!一边算具体方位一边往边上走,退出来重新进去才发现,直走拐弯就几个步骤,难为她把地图乱七八糟的转了。
等走到了地方,我给她束好了袖子上的绑带,也调整了衣服的大小,翠云真是不像话,衣服都没她一件合身的,亏待门生对它有什么好处,太可恶了,准备用玉牌和其他人讲。
抬头却发现手边的绑带消失了,她正框框砸门,力道之大,让木门为之颤抖,木屑灰尘散落飘来。“师傅开门!别装不在,每次搬来的文书都看了,倒是快出来啊!时间来不及了,你门徒要赶不上晚自习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拳挥在岁寒身上,他不可置信的摸着胸口,一副差点被人打的魂飞魄散的样子,“迟早把为师打死咯。”
袖子一挥她哒哒哒的跑进屋子,扔了一地书卷,飞身跳出院子围墙跑了。
嘶--这么说来,开门的意义是?
不是会翻墙吗!
岁寒邀请我进去,我指着翻墙出去的那个门生,一脸惊愕,就,翻墙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