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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渊闭着眼睛,培养睡意,答李檀的话:“喝药。”
“恩。”李檀也闭上眼睛,听他说话, “还做什么了?”
“房里有些书,还能看,我能认得许多字,不过还有许多认不得。”
李檀含笑望着岳渊,问:“想学吗?”岳渊恩了声。李檀说:“不如以后我教你习字。等回了京都,再将你送到书院,随其他孩子一同学课。”
岳渊惊喜地睁开眼:“真的!?”
“闭上眼睛。”
岳渊乖乖闭上眼睛。李檀轻拍着他的胳膊:“我不骗你。”
岳渊说:“你不是有好多事情要做么?你会在黎州呆多久?”
“无非是一些”李檀没再提, 笑了笑, 说, “罢了,不必让你知道。以后就会清闲下来, 你想学字, 就可以来找我。”
岳渊睁开眼睛望向李檀,从被窝里伸出手指来捏住李檀的衣襟, 说:“你告诉我吧,我想知道。你不是说我有什么心事都能告诉你么?难道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
李檀叫岳渊问住,愣了半晌。
岳渊说:“是因为关乎人命么?我闻见你身上有血腥味。”
李檀僵了一下,往后缩了缩, 不想岳渊却将他的衣襟拽得死死的, 倒让李檀无法往后退。李檀解释道:“是我疏忽了, 你不用怕,下次”
“李檀。”
岳渊唤住他,认认真真一字一句道:“我不怕。”
李檀僵硬的身体沉下来,岳渊看他强撑着的精神渐渐松下来,眉目间有着岳渊不曾见到的疲倦。李檀叹了口气,说:“阿渊,有人要害你,我留在黎州也是为了料理这些事。”
岳渊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为什么要害我?是谁,是韩爷吗?”
李檀摇摇头:“不是他。”
“那是谁?”
李檀将他往怀里揽了揽,说:“这些事,我还不想告诉你,徒让你烦恼。等你长大些,我再告诉你,好不好?”近乎商量的语气,一点都不像下人口中的神威侯。
李檀不愿说,岳渊也不再追问,就说:“那那这些日,你都是在为这件事奔波么?那些血,也是那些要害我的人的?”
李檀点头算作应答。
岳渊怔愣片刻,多日来从窗缝里透出来的孤独和寂寥一下就全消失得干干净净。
原来李檀是为了他
他能好好在这个别业里养伤,都是有李檀护着;外头下着那么凝重的雪,李檀被冻得手脚冰凉,来回奔波,都是因为他。
岳渊一把抱住李檀,就像多年前抱住岳怀敬一样,脑袋在他胸口蹭了又蹭,说:“谢谢。”
李檀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止吓到,又觉得这孩子端得赤真,心中欢喜:“不是说不准说这句的么?”
岳渊不认,又道:“谢谢你,李檀。”
李檀哭笑不得,不再斥他,只将岳渊铁铸的小鸡爪子往外掰了掰,说:“好了,这成何体统?勒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岳渊搂得更紧:“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啦。”
※
李檀答应岳渊要教他写字,可书房当中没有称心的笔墨纸砚。李檀便提议带岳渊去外面走走,替他挑一套合意的文房四宝。
岳渊开心得像只小鸟,叽叽啾啾恨不得直接飞出去。他那般活泼好动,近日在园子里养伤,都快将他闷成烧鸡了。
岳渊出门就如脱缰的野狗,撒了欢儿地跑,李檀好说歹说才将他按在轿子里,说离东市比较远,坐轿子省脚力,让岳渊留着力气到东市里顽。
岳渊自然听话。
岳渊好奇地掀开帘子看,见李檀的别业是在兰城当中,偏是偏了点,但出行也算方便。岳渊家在兰城郊外,他经常随父亲来城中买酒,对兰城也算熟悉,可他从未听说这里还有个侯爷家的别业。
岳渊问李檀,李檀才解释道:“刚买下的。怕你去了京都又念家,以后再回来看看,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岳渊一脸的不可置信。李檀没再说,笑着摸摸他的头:“别想那么多了。”
岳渊正儿八经地说:“我会报答你的。”
李檀失笑:“我想着这样做就能叫你开心,便就做了,没甚么好计较的。”
“我不是开玩笑。”岳渊板起脸来,认真地望向李檀,“李檀,我说真的。”
李檀见他动起气来,小脸严肃得不行,不觉生气,只觉有些滑稽荒唐,半真半假地应了声“好”。岳渊也不管李檀作真作假,反正他自己当了真。
轿子抬得稳稳当当,行至东市只耗了几盏茶的时间。
李檀和岳渊正说着话,轿子猛地震了一下,岳渊不防,往身后倒去。李檀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他的头,将他往怀中一带,怕他撞到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