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质检工作极其要求工作人员行事严谨,生产过程中,哪怕发现了最细微的差错也不能放过。
膏方既是用来养生,也是用来治病的,每一剂药的成分与重量都必须按照核定标准投放,稍有差错,就是可能闹出人命的大事。
马超安虽说有秦丽这个专员当助手,却是和丹珍家所有成员一样,对这总爱着奇装异服,性子上也冷傲嚣张的女孩很是不屑。
用广州本地话说,秦丽作为桑秀堂老板娘秦秀的妹妹,相当于是“太子女”,马超安风风雨雨的工作几十年,心窍灵活得很,就算秦丽家人们都不喜欢她,他坚持的原则也是尽量不得罪,或者说至少不激怒这女孩,免得给自己惹来麻烦。
秦丽啥也不会,并且啥也不爱学,马超安不强求她,上班时间由得她到处乱逛,具体要干的事全由自己亲力亲为。下班之后,就更管不着了,随便那野丫头如何“马放南山”,马超安是眼不见为净。
开始的半个月,秦丽没人管挺自由,她还很高兴,暗笑马超安那老东西就是个老乌龟,成天把头缩在龟壳里,不过也算识趣,懂得给她面子。
可时间一长,比如说一个月就那样晃悠过去了,秦丽的心态就又开始发生变化,她发现了一件足以令她震怒的大事——马超安放任她不管,也不教她任何东西,并非是“识趣”,而是对她看不上眼!
“老家伙算是个什么玩意?都半截子进火葬场了还不积点德,哼!”
一天下班后,秦丽回到宿舍就开始骂骂咧咧。因为今天她故意试探马超安,说想去产线上检查一下药品包装情况,竟被那老头婉言拒绝,说他早上就去看过了,一点事儿也没有。
秦丽怎会不知,药品包装有大学问?不仅对包装材料要求严格,包装方式也一定要按定好的标准走,可马超安完全就不给她讲解,还把她当三岁孩子哄着呢!
站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秦丽望着椭圆镜子里的自己冷笑。要青春有青春,要容貌有容貌,她秦丽会比谁差呢?可为什么靠着两个可以充当“大靠山”的家庭,却混得一日不如一日?
秦丽不甘心,在她的小脑瓜里,一味就觉得是别人在迫害她,咬紧嘴唇思索一会儿,她一把抓起扔在一边的手机,拨通了陈良瑞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