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玉剑法原本是她祖父的家传剑法,若得素玉剑相辅,威力会陡增百倍。宁璞眼下虽没有素玉剑,但以内力运剑,足以应对三品狼骑。她紫檀木剑挟着劲风,专刺那双刀狼骑周身的多处重穴。过得十招,便戳中那狼骑右胁下的“渊腋”穴,她剑尖虽钝,却蕴着内劲,刺得那狼骑右臂酸麻,黑刀再无力举起。又过数招,接连刺中那狼骑“肩井”“肩贞”“曲泽”“膻中”“气海”诸穴。
那狼骑怪叫一声,两把黑刀掉落地上,庞大身躯也轰然倒地,动弹不得。
宁璞道:“陈伯伯,得罪了。”
她正欲回身助梅御卿一臂之力,刚走一步,突感心口一阵刺痛,全身骨骼也有如针刺一般疼痛,暗道不妙,心想:“那余毒怎地这时候出来作怪!”她心中虽急,却不得不就地盘坐,闭目运功,压制毒血。
那倒在地上的双刀狼骑看见她嘴唇乌紫,面色苍白,不禁笑道:“庄雨兄,宁姑娘的‘如芥’余毒又发作了,倒叫你捡个便宜。”
宁璞一心二用,侧耳倾听梅御卿与李庄雨激斗的声音。她听见梅御卿几套棍法挥完,已渐落下风。
李庄雨得意之余,说道:“宁姑娘十岁的时候中过‘如芥’之毒,落下病根。一旦她耗费内力与人交手,余毒便有可能流回她的奇经八脉。过去十年里,这样的事仅仅发生过三次。没想到今日又遇见了,你们这群人运气是真差。”
宁璞心想:“要将毒血压回去,至少要一个时辰。以梅御卿、梅飞卿他们的武功,如何能与李庄雨周旋一个时辰?”正思量间,忽觉自己后背的“魂门”“魄户”两穴被人用手掌抵住,一股真气涌入,助她压制毒血,不由得心中大喜,却又不知道身后这人是谁。
过了片刻,宁璞觉察到身后之人双掌微颤,显是内力不继。正在此时,忽听梅御卿高声道:“飞卿、韩仲元、周子居,替我拦住这狼骑!”
三人齐声道好,拿了各自兵刃一齐围攻,接过李庄雨的长棍棍招。
宁璞听见梅御卿疾掠而来,奔至她的身后,说道:“苏瑶,让我来。”她这才知道身后传输真气之人原来是那个要拜自己为师的美貌姊姊苏瑶。
苏瑶撤掌站起,腾出地方让梅御卿坐下。却见梅御卿并不急着输真气,先以指力点了宁璞背后的“风门”“神堂”及“督俞”三处重穴,减缓毒血流动。
宁璞胸口烦闷之感稍减,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苏瑶秀眉紧蹙,额边青筋暴起,汗如雨下,显然是方才损耗内力所致,心中不禁涌起感激之情。
却听身后的梅御卿说道:“苏瑶,你去帮他们三人一起对付那狼骑,务必拖住他,若被那狼骑骚扰,我与宁姑娘真气逆行,心脉受损,性命难保。”
宁璞心中暗道:“梅御卿说的不错,眼前必须靠他们四人拖住李庄雨,但李庄雨岂会不知这个道理,恐怕他不会留这么多时间,让我们压制余毒。”
苏瑶点头道:“梅大哥放心。”捡起放在地上的长剑,向外走去,走得两步忽又停下,回头说道:“梅大哥,你一定要拿到九门秘籍,练成里面的武功,替我们的爹爹,还有成千上万个死在狼骑手里的将士们报仇。”
梅御卿笑道:“苏瑶,可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我那弟弟飞卿很喜欢你,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苏瑶面泛红晕,恼道:“这种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她提剑直扑李庄雨,连挑带刺,将苏家玄清剑法中最凌厉的几招尽数施展,都往李庄雨身上招呼,好似要将被梅大哥惹来的一肚子怒气全数倾泻在李庄雨身上。
李庄雨极少见到这般只攻不守、近乎同归于尽的玩命剑招,一时愣神,不知如何应对,只得用棍法中的“缠”字诀勉强招架,却不得不连退三步,袖口竟被苏瑶长剑划破,几块碎布飘落在地。
梅御卿叹道:“好家伙,果然甚么时候都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会武功的。”
却见李庄雨稳住身形,忽将长棍抛起三丈多高,趁四人一愣之际,拳脚并用,左拳打梅飞卿,右肘撞苏瑶,右足忽又踢向韩仲元。
宁璞暗叫不好,她已看出真正要遭殃的是周子居,只是正运真气,无法开口提醒。
但见长棍落下时,李庄雨左足一勾一放,长棍好似离弦之箭,只往周子居胸前的“膻中”穴疾撞而来。
周子居哪敢大意,瞅准时机,用剑全力劈斩飞来的长棍,怎料剑刃一碰棍头竟被崩飞,原来这棍中被李庄雨藏了暗劲。这长棍不变方向不减疾劲,径直撞在周子居的膻中穴上。周子居剧痛难忍,喷出一口鲜血,栽倒地上。
李庄雨得势不饶人,身形一动,已抓住长棍棍尾,对着周子居的下腹又是一戳,定要置他于死地方肯罢休。
却见一个人影扑在周子居身上,用后背接下这一戳,也是一口鲜血尽数喷在周子居的衣襟上。众人一看,这个舍身救人正是梅飞卿。而李庄雨毫不留情,挥起长棍,挟着劲风又重重劈在梅飞卿的腰上。只听梅飞卿一声惨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