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御帐亲兵对视一眼,心知耶律大人断不会假传公主殿下的令,遂上前解开捆绑萧将军的绳索。
萧稹指着自己的屁股,怒道:“这……这叫略施惩戒?”
耶律庶成看了一眼御帐亲兵,无奈说道:“萧将军,你跟公主殿下计较甚么呢?”他担心萧稹再说出甚么惹怒公主的话,被御帐亲兵听去报给公主,必定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萧稹趴在地上无法起身,问道:“耶律大人,你去向公主求情,怎地现在才回来?”
耶律庶成道:“公主殿下留我喝茶。”
萧稹怒道:“喝茶?你还有心思喝茶?你可知我在此挨了多少鞭么?”
耶律庶成眉头一皱,见他不明白这简单道理,只好解释道:“公主殿下留我喝茶,自然是不想放我回来,说明公主殿下是铁了心,一定要让萧将军吃点小苦头。”
萧稹轻轻摸了下屁股,禁不住又是“唉哟”一声,再一看,满手是血,欲哭无泪。
耶律庶成叹道:“若非我拿出陛下的密旨,我此刻还在公主殿下那里喝茶呢,哪能这么快回来?”
萧稹一愣,道:“陛下有密旨?甚么密旨?”
那两位御帐亲兵一听“密旨”二字,知道此乃机密,不宜多听,便向耶律庶成和萧稹拱手行礼,退出帐外。
宁璞听得帐门外“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响越来越小,知道御帐亲兵已走远。
耶律庶成道:“为得到九门秘籍和药庐丹方,陛下有一道密旨给我,许我便宜行事之权。”
萧稹忍着痛楚,问道:“耶律兄,你怎么不早点拿出密旨,免得我受这鞭刑之苦?”
耶律庶成微微皱眉,道:“既说了是密旨,自是不可轻示于人!密旨上没有玉玺之印,若非公主识得陛下笔迹,恐怕也很难让她相信。”
萧稹奇道:“没有玉玺之印?”
耶律庶成道:“不错,这密旨只能不得已时拿出来,也只在大辽营地内有效用,假若这密旨落入党项人手中,陛下决不承认有过这份密旨。”忽对门外喝道:“来人!”
帐门外进来二十余名契丹仪卫,个个手持骨朵长杖,腰系皮鞘弯刀,虎视眈眈,盯着宁璞与陆云白。
耶律庶成冷冷道:“你们务必将这座营帐围得严严实实,倘若丢了这二人,你们通通人头落地。还有,他们胆敢无故踏出营帐半步,格杀勿论!”
众契丹仪卫齐声应诺,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耶律庶成又道:“萧将军,我已派人去给张元、吴昊下最后通牒,若三日之内不交出九门秘籍,便会收到宁姑娘和陆云白的人头。”
宁璞心中一惊,说道:“耶律大人,公主殿下刚刚将我认作妹妹,你敢杀我们?”
耶律庶成笑道:“这三日之内,下官自会以贵宾之礼相待。待三日之后拿到秘籍,下官自当恭送二位回兴州。不过,假若你伯父舍不得秘籍,嘿嘿,那就对不住姑娘了,下官只好先斩后奏,那时候,公主能奈我何?她还能跟陛下的密旨作对不成?”
萧稹大喜,笑道:“好,好,好!三日之后拿不到秘籍,我要亲手砍他们的脑袋。哈哈哈哈……唉哟……”他大笑时牵动伤处,又是一阵痛楚。
耶律庶成道:“萧将军放心,我替你敷药疗伤,不出三日,定能痊愈。来人,将萧将军抬至我帐中。”
两名契丹仪卫将仪杖交给同伴,一前一后,小心翼翼抬起萧稹,随耶律庶成步出帐外。其余契丹仪卫也纷纷退出去,但见帐外火光映照,映得这些契丹仪卫身影愈发高大,人影幢幢,竟将整座营帐围得水泄不通。
陆云白对宁璞轻声说道:“宁璞妹妹,我跟你说过,你三伯想用秘籍换你,但世子元昊绝不会同意。”
宁璞道:“这么说,三日后我要和陆哥哥一起人头落地了?陆哥哥,你怕不怕?”她问完之后,反倒嘻嘻一笑。
陆云白一愣,道:“这时候你还……”他本想说这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但转念又想宁璞妹妹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三岁,却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冲天豪气,在这一点上自己实不如她,此时受她情绪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宁璞故意逗他,笑道:“陆哥哥,我笑,是因为我想到可以一试的办法了,你为甚么随着我笑呢?”
陆云白一愣,不知如何答她。
宁璞轻声道:“兴平公主的营帐离我们这里距离很远,我一来一回用时颇久,这一路上我仔细留意契丹大营里的方方面面,以求脱困之法。你猜我发现了甚么?”
陆云白环顾四周,只见帐外契丹武士如林,帐内除了弃置杂物,便只有吃饭的桌凳和睡觉的被褥,无甚特别。他再抬头望向帐顶,只见厚厚积雪压顶,若想破帐而出,而不被发觉,实是难上加难。
宁璞笑了笑,说道:“马。”
陆云白没明白她的意思,道:“甚么马?”
宁璞续道:“我去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