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劫持了(1 / 2)

宁璞喝完第二碗药汁,仍旧未见陆云白归来,心中不免焦急。她透过琉璃窗向外望去,只见屋外大雪纷扬,朔风紧起,药庐院门外站着两名狼骑,一动不动,任由积雪满身,浑似雪人一般。

正当她想收回目光,忽见远处风雪中隐约奔来十余骑,不多时已来到药庐院外。那领头的手持长杖,跃下马来,与狼骑交谈数语,声音却被风雪掩盖,听不真切。不料那两个狼骑突然软倒在地,余下众人纷纷下马,直奔药庐而来。

宁璞大吃一惊,心知来者不善,环顾四周,却见屋内除了药材,并无一件可作兵器之物。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群汉子踹门而入,直勾勾盯着宁璞,口中叽里咕噜地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宁璞也细细打量他们,只见这些人髡顶披发,身着圆领小袖长袍,手执骨朵长杖,腰挎皮鞘弯刀。这一身装束既非中原人士,也不似西夏党项人。

那领头的汉子上前一步,用汉人语言说道:“小姑娘,我们是大辽仪卫,奉命请姑娘前往大营一叙。”

宁璞摇头道:“我与你们素不相识,我不去。”

那汉子笑道:“这可由不得姑娘了。”话音刚落,他身后飞出一人,持杖直戳宁璞的“璇玑”穴。

宁璞侧身让过木杖,双指并拢,如剑一般斜刺里点出,正中此人腹部“气海”要穴。那人痛呼一声,捂着腹部蹲坐地上,无法起身。原来宁璞自幼随着娘亲练昆仑派剑法,又在雪满楼得三伯伯传授素玉剑法,对付一个粗心汉子自是不在话下。

仪卫头目见状,拍掌赞道:“不愧是狼骑宗主的侄女,若是长剑在手,我这兄弟非受重伤不可。弟兄们,咱们一起来领教领教这位姑娘的高招。”

“刷”的一声,十余个契丹仪卫拔出明晃晃的腰刀,刀尖齐齐指向宁璞。

宁璞双手一举,说道:“不领教,不领教,我连兵器都没有,如何打得过你们?我投降!”她心里想的是刀剑无眼,不论划伤哪里都会很疼,还会留下疤痕,好女不吃眼前亏,不如暂且忍耐,随他们前往契丹大营,三伯伯定会设法相救。

那仪卫头目和同伴对视一眼,有些不可置信。过了片刻,两个契丹仪卫壮着胆子上前,将她双臂按住,那头目点了她多处穴道,又用绳索捆了几圈,确保她无法挣脱。

宁璞被横放于马背之上,那头目正想上马,却听一人用契丹语在叽里咕噜地说着甚么。她扭头望去,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说话之人正是方才被她点倒的契丹仪卫。

果然听那头目哈哈一笑,说道:“好兄弟,你来坐!”

那契丹仪卫翻身上马,将宁璞挪到身前,用汉人语言说道:“小丫头,你三伯伯不交出九门秘籍,萧将军会砍下你这漂亮的小头颅,送给你三伯。”

宁璞笑道:“放心,我三伯伯最疼我了。”心中却是一惊,九门秘籍是夜月狼骑根基所在,也是三伯伯的命根,爹娘都不敢开口索要,只能智取。如今要三伯伯拿秘籍换自己性命,只怕也是千难万难,但事到如今,只能随机应变了。

一众仪卫纵马往北而去,凛冽寒风直吹面庞,宁璞原本就穿得单薄,不禁打个寒颤。

又听那契丹仪卫笑道:“嘿嘿,吓得发抖了,是不是?大哥,这小姑娘怕了,在发抖!”

宁璞道:“我这是……”一开口说话,迎面疾风裹着雪团,塞了自己满满一嘴,后面的“冷”字再说不出口,心里气道:“太缺德了,这是拿我作挡风盾牌吗?可我这么小的身子,哪里挡得甚么风?最好先把你冻僵才好。”她运起三伯伯教的呼吸吐纳之法,抵御严寒。

行至兴州城北门,宁璞看见城门口有二十余个守门官兵,正想呼救,却见那狼骑竟将一大块软布塞进自己嘴里,立时呜呜咽咽,说不出一个字来。而守门官兵也不敢阻拦契丹仪卫,放任他们出城。

出到城外,没走多远,宁璞便发现城外的风雪更烈,北风怒号,裹挟雪花、冰雹和沙砾齐往脸上砸来,她眯眼向前瞧去,此时天色已暗,只瞧见白茫茫一片,白得山川无形,白得天地一体,好似山上的千年积雪通通倾下,要将她连人带马活埋在这风雪中一般。

走了一阵后,忽听一个狼骑说道:“大哥!马儿走得太慢,要不找个避风的地方,等这阵风雪小一些再走?”

宁璞连连点头,心道:“我看行。”

却听那头目道:“不行!耶律大人和萧将军说了,一旦擒获这小姑娘,须立即送到大营。别说这区区风雪,便是刀山火海,只要我等剩一人活着,也要继续赶路。”

再走一程,一个狼骑高声说道:“大哥!前面有个土丘,让弟兄们下马喂个水罢。”那头目却道:“我们来时可曾见过这么高的土丘?不对!我们走偏了,已经不在官道上了!”

宁璞心道:“走了弯路?太棒了!或许陆云白哥哥,还有吴昊伯伯回到药庐后,发现我被掳走了,已经派人来追了,这一耽搁,应该能追上。”

那头目勒转马头,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