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沈长臻同样不愿意认他这个所谓的“侄子”。如果不是因为,要利用他来试探虞菀,他可没有兴趣在这里虚与委蛇,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没事,这是应该的,能够帮到你们,让我们两家重新开始走动,这也是很荣幸的事情。”尽管心里面百般不情愿,吐槽了无数句。但是表面上,沈长臻仍然和煦地笑着,看起来彬彬有礼,让人如沐春风,挑不出一点毛病过来。
虞菀接了一杯水,小口小口地喝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了这里,她的心里总是很不舒服,可能是这里的环境吧。
虞菀下意识地看向了对面,沈长臻和沈南寻站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看起来相谈甚欢。虞菀对他们的客套没有什么兴趣。又转头看了一圈大厅,来参加葬礼的人已经
走了差不多了,偶尔会过来一个人前来吊唁。
来的人往往放下一束花,然后跟沈南寻打声招呼,就又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虞菀百无聊赖地站在那里,她最后又将目光,放到了灵堂的遗像上面。她现在真的很怀疑,她在很久之前,是不是见过这两个人,见过沈南寻和他的妻子,不然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一样。虞菀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平静得好像一口深井。她眼睛里面依稀带着一缕诧异,目光之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但是依旧苦思不得其解,虞菀无奈地笑了笑,她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可能只是碰巧见过这样长相的人罢了。这个世界这么大,总是会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有两个长得很像的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而且,她是念过书,上过大学,有高学历的人,要坚定不移地相信
马克思主义哲学,相信科学。对一个没有见过的人,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能只是海马效应,大脑的错觉罢了。
再说了,这几天以来,因为她总是感觉自己记忆缺失,这可能也是记忆缺失的后遗症,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虞菀等了半天,但是沈长臻还是站在那里。依然没有离开的打算。她无奈地撇了撇嘴,嫌弃地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大厅她不想多待,只想着赶紧离开。
她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今天起得实在是太早了,比平时少睡了两个小时,她完全都没有睡够。虞菀的哈欠一个接一个,他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回去补觉。
虞菀找了个凳子,坐了一会儿。她看着这个灵堂,心情非常的复杂,心里面突然放起了一股冷意,压都压不住,让她浑身发毛。
尽管虞菀并不相信这
些,她用了各种方法安慰自己,但是都没有用,只能起身朝着沈长臻走去。
沈南寻心不在焉地和他客套着,他余光突然瞥见了款款而来的虞菀。沈南寻心里突然猛烈地跳动了起来,好像有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大脑,在操控着的情绪一样,让他浑身一震。
他怕被沈长臻看出不对劲,连忙移开了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
沈长臻听到了脚步声,转头说道,“你现在怎么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沈长臻轻声开口,他的唇色如同一块色泽良好的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令人舒适惬意,眼里的关怀几乎要化为实质。
虞菀被他这么温柔又关切地看着,心里突然一跳,
她真的觉得他的样子很熟悉,沈长臻就应该是这么温润如玉的人,而不是面无表情,冷得像一块冰那样,让
人心里发出凉意。
但是很快,虞菀又对他的这副样子嗤之以鼻,在家里对她不屑一顾,现在又在这里装什么装。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还要在外面当恩爱夫妻,真的是太过虚伪了,虚伪得令人心里厌烦不已。
虞菀的一双秀眉微微蹙起,但是旁边还有别的人,她并不想发作,只能忍着怒气,勉强从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我没事,谢谢你关心。”
沈长臻柔声开口,“没事就好,我这里不舒服,回去我就叫医生来给你看一看,毕竟身体最重要。”
虞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几个字,“好的,我听你的。”
沈南寻感觉现在,自己心头好像塞了一团乱麻,他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只要一看见虞菀,他就开始变成这样,好像要失去理智一样,头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