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说,我们、我们再要一个自己的。”
傅越宴心急如焚,他心里是别扭,可是安然更重要,他说出了让自己都震惊的话。
他从前是坚定的不婚主义,也从没想过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些?
安然抽噎着,“我已经试图说服自己忘记那晚了,可是偏偏我的身体没忘,甚至还留下了这个永久的印记,傅先生,我们离婚对彼此都好。”
“怎么会对我好?安然,我喜欢你!”
傅越宴急切道:“我知道说不在乎过去太虚伪了,可是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吗?”
“怎么过得去?”安然再开口,声音便很疲惫了,“你一定要我在你面前贬低自己,再也维持不了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吗?傅先生,我就是配不上你,我不想拖累你。”
“我没觉得你拖累我!”
“我知道你好,可是我自己又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思?我真的没法继续跟你在一起了,我会愧疚,你懂吗?!”
安然低吼了出来,傅越宴一时怔住,沉默了。
片刻之后,安然开口了,“我没法面对自己,更没法把这样的自己交给你,我一想到你那么
好,我却是现在这样,我就难受——就当是我自私行吗?我不想面对你的时候觉得痛苦啊!”
好一些是好,好太多就是无法偿还的负担了。
人当然可以没良心,可是她有。
傅越宴满眼复杂地看向安然,原来最终还是他低估了安然的道德底线吗?
他不信安然,怀疑她的美好都是故意展现出来吸引自己的手段,于是用安然需要的方式去快速升温二人的情感,不断试探。
这一相比,显得他龌龊又世俗。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
“你说服不了我,我也同样。”
傅越宴沉默一瞬,“不离婚行不行?”
安然也沉默了,“你是担心外婆吧……那我们不离婚,分手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傅越宴觉得他似乎没有选择了。
“傅先生,你不用陪床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多麻烦你,这几天也辛苦你了,之后我每个月工资都会给你六千用以还那三十万,直到还清为止。”
“你不用跟我这么生分。”
“如果你是真的喜欢我,那我不这样,你会不会还对我抱有希望?”
傅越宴懂了。
安然轻声开口,“这样,对你我都好。”
傅越宴突
然想起二人初见,那时方志远还趾高气昂的要求着安然,可是安然在知道他跟胡凯莉的事后,以同样果断的方式,结束了他们的一切。
方志远好歹也跟安然在一起两年,可是他呢?
两个月。
真的是他错了,这让他觉得茫然失措。
他以为安然是一朵柔弱需要依附他的菟丝花,但是他忽略了安然生命中坚韧的底色——她又怎么会是只能依附男人的女人呢?
她只是有被爱的选择,她只是选中自己罢了。
……
在这之后,傅越宴不再陪床,但是分手的事不能让徐老师知道,所以他便寻了个借口告知徐老师,而徐老师也把每天中午送餐的任务交给了他。
傅越宴知道他没法马上让安然转变心意,但是不试试,他也不甘心。
“这是外婆的,保佑你平安而已。”
傅越宴拿出他专程去买的玉佛,可也只能把一切都推到徐老师身上。
“我不能要。”
“只是家里的老物件,没花钱的。”
安然看着傅越宴,目光温柔似水,隐藏着他看不见的眷恋,“如果不收不行,那你就拿回家吧,放在家里就好。”
傅越宴默然一瞬,只能点头。
这天中午,
傅越宴刚提着保温箱走到门边,便听见病房里有欢声笑语,他推开门,便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跟安然在窗边闲聊。
而安然的床头,放着一束新鲜百合,花束清雅不失奢华感,一看便不是普通花艺店买来的凡品。
这样的用心,傅越宴本能的感到了紧张。
“傅先生!”
安然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扭过头朝他笑,那一瞬间绽放的灿烂笑颜让她身旁的男人失神。
随即,他便如临大敌般审视起了前来的傅越宴。
傅越宴将保温箱放在桌面,并未问及男人,只是温柔道:“该吃饭了。”
“傅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领导,望洋先生,他过来代替我在店里半个月。”
安然主动介绍道。
从傅越宴方才忽视自己的行为,望洋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敌意,但以他的见识和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