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傅越宴走过来,轻声细语,“我们可以走了。”
安然仰头看他,已经擦干净的脸苍白且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傅先生,你伤还没好……”
话没说完,她无法控制情绪地流出泪来,愧疚的情绪支配着她的身心,让她无暇去管除了傅越宴以外的任何事,哪怕是她自己。
“先回家吧,回去再说。”
“不要,先回医院。”
安然的话简短却执拗,傅越宴只好依着她。
到了地方,安然却发现是个独立病房,她吃惊地盯着傅越宴,还没说话他便解释了,“裴老板给我换的病房,希望独立病房我能快点好起来。”
他说不出是为了不让安然因为别的女人多想,只好把这好事丢去裴富贵头上。
安然听完果然对裴富贵很感谢,“裴老板人真好啊!你赶紧休息,都是因为我才让你拖着没痊愈的身体打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徐——”
“不是一家人吗?”
傅越宴轻声打断她,“一家人,还说这些话做什么?我承诺过要保护你,这是我该做的。”
安然鼻翼翕合,把泪意忍了回去,用力点头。
“方志远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找律师来,尽量重判,以后就不会有人还在暗处想害你了。”
傅越宴提到这事,安然便想起方志远说的他跟胡凯莉才是
真情侣的话。
于是便把她知道的都说给傅越宴听。
只见他沉吟一声,“好,我记住了,这个情况我也会反应给警方,他们会调查清楚的。”
安然的思绪有些散乱,却又总是跟傅越宴有关。
不管她说什么,傅先生都会给出回应。
不管她做什么,傅先生都会包容。
她看见的,傅先生帮她;她没注意的,傅先生替她。
句句有回应,件件有交代,事事有着落……
“在想什么?”
看,他还是那么温柔。
安然抿唇露出了事后的第一个笑,“在想傅先生真好。”
“也只有你这样觉得。”
傅越宴朝她笑。
安然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不管怎么样,她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没必要继续脆弱下去,日子还是要过的。
“我去帮你打水,顺便熟悉一下新环境!”
安然自告奋勇,不等傅越宴回应便提着水壶离开。
傅越宴垂眸,思忖片刻,嘴角露出一个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宠溺又欢喜。
安然回来之后,就一个劲儿的干活,看见有什么不合适就去做。
他知道安然需要有存在价值,哪怕自己明确告诉她不必,她依然会没有安全感。
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问题,所以傅越宴也没拦着她。
“时间晚啦,傅先生我先回去了!”
安然拢着身上的风衣,才醒悟还穿着傅越
宴的衣服,于是不好意思道:“明天洗干净了给你拿过来哦。”
说完,安然心里默默接话:不急。
“不急。”
哈哈,她就知道傅先生会这么说。
真好啊。
她又笑起来。
“拜拜!”
看着经过这事,反而在他面前更显随意的安然,傅越宴也由衷高兴,“拜拜。”
刚要走出门,安然突然停住了脚,“对了,傅先生,你今天怎么会过去?”
“悠悠不放心你,给我也打了电话。”
安然感动极了,认真盯着傅越宴,“我还没有感谢你——谢谢你,谢谢你会赶来救我。”
“我不来的话,你自己也救了自己。”
安然知道他说的是警察的事,于是俏皮道:“都要谢的呀,改天去给人民警察送锦旗啦!”
“……拜拜。”
傅越宴笑出了声,耐心地回:“拜拜。”
说完,他补充道:“明天见。”
“明天见!”
安然雀跃起来。
多明媚的小姑娘,安然就该是这样的啊。
傅越宴的笑意维持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没发现。
一个电话打去了裴富贵那边。
睡成猪的裴富贵接到电话,“喂?哪位。”
“你不看来电人?”
“哥?”裴富贵立马清醒,嬉皮笑脸道:“咋了,在医院里寂寞空床,不好意思找嫂子啊?”
傅越宴这会儿心情不错,也就顺着裴富贵的语
言习惯,“是啊,找你侍寝,给你半个小时,逾期问斩!”
……
安然第二天起了个早,跑去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