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他说。

齐司寒笑眯眯的。

仿佛只是给众人表演了个简单才艺。

“……”

傅晏声忽然好想锤他一拳。

她深吸一口气。

一扭头却对上沈时念的目光。

可那目光里的嘲讽和嫌

恶却刺的她心口一阵闷疼。

“我去洗手间。”

更像是落荒而逃。

……

看着镜子里因为酒醉而有些泛红的脸，傅晏声闭了闭眼睛。

她十分清楚，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的喜欢。

她有什么可委屈的？

沈时念没有给过她希望，更没有给过她回应。

“你知道时念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国吗？”

陈梦琪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进来。

傅晏声睁开眼睛，看到镜子里自己身后的精致女人正笑着，眼底尽是不屑。

这种不屑像是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当做对手。

她轻声说着，却像是童话故事里恶毒女巫伏在人耳边轻念的诅咒。

“因为沈爷爷身体不好，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时念结婚生子，也好让他抱上重孙子。”

“……”

傅晏声没有说话。

只是定定从镜子里望着她。

陈梦琪走到她身边，洗了洗手，若无其事道。

“时念不会喜欢你的。”

“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如果不是因为傅家和沈家前几辈那点交情，他也许都懒得跟你多说一个字。”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很轻，很冷，没有任何重量。

可落在傅晏声的心上，却仿佛有千斤。

然而比云淡风轻，傅晏声自认为没有对手。

故而她只是垂下眼睛。

“嗯，知道了。”

陈梦琪愣住。

随后那精致轻蔑的表情忽而又变得几分狰狞。

她以为能在傅晏声的脸上看到痛苦，失落，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仿佛是在听下属汇报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那样的居高临下，那样的从容不迫，那样的……事不关己。

她捏紧拳头。

“傅家已经配不上沈家了，就算沈爷爷喜欢你，沈家长辈们也不会同意的。”

“傅晏声，你没有胜算。”

她说着，语气却越发急切，仿佛极力的想要证明一些什么。

“他在国外的这些年，陪在他身边的人都是我，我们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去学习，我们——”

“那你在害怕什么？”

傅晏声回头，戏谑的对上女人的目光。

黑亮的眼睛像是能够看透一切。

竟没来由的让陈梦琪觉得心虚，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

可她仍旧嘴硬。

“我害怕？”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傅晏声也是。

却懒得再和她多费口舌，转身要走，却被拦住去路。

“你赢不了我的。”

陈梦琪的唇角微微颤抖，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从前赢不了，以后更赢不了！”

傅晏声叹了口气。

“陈大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跟你不一样，我没有想每天围着男人转的打算。”

她还有傅家需要撑起。

“……”

陈梦琪的脸色瞬间又绿了。

傅晏声绕过她走了出去，没想到却正瞧见靠在卫生间门口墙边的齐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