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涉及自己儿子的亲事,她还是强打起了精神,立马拟了聘书,礼书迎书以及六礼,请了媒人去侯府向苗可烟提亲,这门关于苗可烟和杜祈年的婚事,算是这样定了下来。
苗可烟心心念念和杜祈年的这桩婚事,总算定了下来。
可是再想想,一个月的时间还是有些长了,她已经急不可待地想看苗可烟嫁给杜祈年之后的生活了。
“小姐,那司命先生可真厉害!”珠儿眉飞色舞地讲起来,“司命先生竟然算出了宗祠后院的台阶上,竟然真的有一口硕大的大缸,以及里面真的有蛇。当时奴婢还想着要不要提前找人,往宗祠后院里丢几条蛇呢,结果他说不用,罗盘有指示。”
显然珠儿已经被司命先生的这一番操作,给收服了,“他一看奴婢面相,就说奴婢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到时候还会觅得一良人,然后对方事事都听奴婢的,嘿嘿,算得准极了!”
苗可意也笑起来,“司命先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可他为什么会听小姐的?”珠儿是最看好自家小姐的,小姐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她也都看在眼里,同时,她也信司命先生,“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跟他一说,他就同意了。还说,让小姐不要太辛苦了。”
“之前我同司命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珠儿瞬间对小姐肃然起敬,更加从心底对小姐敬服了几分,觉得自家小姐厉害非常,一面之缘就可以将司命先生请来帮忙办事。
中午的阳光,懒散地照耀着,凉润的水汽轻巧地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舒适,惬意。
杜祈年过来的时候,苗可意微眯着眼正在后花园喝茶。
“可意,近段时间我在南阳求学,昨日才回来知道我与可烟定的亲事,我是不愿的,这都是我娘她擅自做主,我是决计不会同她成亲的,你知道我自始至终想娶的人是你!”
一袭青色长衫配着他一张清冷的俊颜,虽然那张清冷的俊颜眼底下有着浓浓的黑眼圈,眼里泛着血丝,但他满目愧疚匆匆而来,神色间写满了不动摇的坚定。
苗可意打量着对方,这样的杜祈年,从苗可意记事起,她便一直心喜对他暗生情愫,只怕任谁瞧着,都觉得对方仿佛是云巅之上覆着皑皑白雪的山峰,让人难以接近。
因为雪是那样的白,君子如玉,神色冷冷,更显风骨。
可他却清楚记得,上一世在那暗无天日的偏房里,杜祈年让人将她活活勒了脖子不算,还让人将她剜心,闭上眼睛,似乎仍然能感受到心脏那处隐隐作痛的锐利尖刺。
就像是终于卸下华丽的伪装,露出里面满身丑陋脏污的虱子,抑或是一条纤细十分漂亮的青蛇,露出淬满了毒液的尖牙,恶狠狠地咬上你一口。
最后还要高高在上地装作一副无辜样,将所有的贪念恶意与卑劣小人行径粉饰得无辜又正当。
“可意,你怎么不说话了?”杜祈年见苗可意只是盯着自己,他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一点?”苗可意问道。
“当然了,从小你就喜欢跟在我后面,除了你,我从未想过娶任何人。”杜祈年立即开口。
苗可意盯着面前一脸诚挚的杜祈年,忍不住笑了,“哪怕是苗可烟吗?”
上一世她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心悦的眼前人可当真是一块唱戏的好料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青梅竹马,感情有多么深厚呢。
杜祈年是前工部尚书之子,因为两家长辈交好,他们二人幼年就相识,从小到大,她一直喜欢黏在杜祈年的身后,招致的结果就是身边人,一直以为他们俩早就互许了终身。
可悲的是,她自己也这样认为。
可是现在想想,其实他们俩私下里相处接触并不多,每次出去游玩,杜祈年都会带上苗可烟和苗可霆,所以这哪儿是两情相悦,分明是她独自搁那儿在单相思呢。
更可笑的是,自从三年前,她父母双双因感染疾病亡故之后,杜祈年渐渐就不怎么来登门了,当时她不明白,自己还傻乎乎地如往常一样主动上门去找他。
见到杜祈年,他还是会同往常一样招待她,可她却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态度的冷淡,对于这些,她感受得到的。现在想想,恐怕是担心自己侯府赖上,所以特意避开疏远。
一年前,杜祈年父亲因为得罪郡王顾宸砚被斩首,杜府被抄。杜祈年和唐氏以及赵姨娘虽然没有被株连,可是也被贬为庶民。自此事后,杜祈年格外殷勤来他们侯府。
自己一开始也犹豫过,要不要再和杜祈年来往,毕竟对方当年对她的冷漠和疏远着实伤了她的心。
苗可霆却一直劝说她,做人不该无情无义。
当时苗家几个旁系也对爵位准备随时攫取,在她竭尽全力帮助苗可霆袭爵的关键时期,就更不应该分心被人拿捏短处,扣上一个落井下石无情无义的帽子。
加上杜祈年同以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