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把刘秀珠拒之门外。
两人就这样一路赶去了刘家祠堂。
还没等走到跟前,就听到祠堂里传来的训诫声。
“我看,是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了!才叫你生出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得亏发现得早,今日这火势若是蔓延开来,莫说你那院子,就连整个刘家都要被波及,混账东西!你这是要害死我们!”
那人的声音洪亮,底气十足,沈南枝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刘静雅那便宜老爹,刘成忠。
之所以说是便宜老爹,实在是他的子女太多了,而且还偏宠几房小妾,对刘静雅这个嫡出的女儿向来是不管不问的,约莫也是因为看到了长子有宠妾灭妻的苗头,怕有家风不正的传闻流出去,所以刘祭酒才对刘静雅这个孙女格外照拂,算是给大儿媳撑腰。
但也因此越发惹得刘成忠对刘静雅不喜。
沈南枝跟着三舅母才走到祠堂外,就听到刘成忠继续训斥道:“之前沈家那小子还活着,我们也都没有谁拦着你往沈家跑,可今时不同往日!沈长安死了!你还上赶着凑什么热闹!你不要脸面,我们刘家还要!”
一旁也有人帮腔,但那话怎么听都像是在煽风点火。
“就是啊,静雅,你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放火烧自己的院子,你娘拘着你也是为了你好,看把你爹娘气的,快给他们认个错,二婶也才好帮你说话。”
然而,却听刘静雅的声音明明虚弱至极,但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我没错!是你们之前松口,答应了我跟长安哥哥的婚事,眼看着等秋围巡猎回来都要订下了,这时候他出事,我为什么不能去沈家?我是没脸没皮,但好过你们无情无义!”
话音才落,就听到啪嗒一声,茶盏被重重摔碎的声音在祠堂里响起。
刘成忠怒道:“孽障啊!孽障!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那沈家眼看着就不行了!无风不起浪,外面的传闻你是半句听不进去!更何况,你祖父在朝中这些年,还看不出来皇上的心思?且不说沈长安都死了,就算他还活着,我也不能看着你跳进沈家的火坑,你要死,别拉着我刘家垫背!眼看着你五表哥前脚被禁足,我沈家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公然忤逆圣意,将来会是什么下场,你想过没有?”
在门外听到这里的沈南枝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就连刘家的人也不知道五皇子和刘静怡出事的消息。
还有林宏瑞以及长公主府,周家之间的牵扯,他们也没听到半点儿风声,不然的话,他就该猜到,就算现在顺庆帝再想杀沈家,也不得不先对准了周家。
比起已经没有多大威慑力,甚至只有一个沈槐书,满屋子病弱和寡妇的沈家来说,秣马厉兵已经暴露出来了狼子野心的周正雍显然更叫他寝食难安。
更何况,还有蠢蠢欲动的南疆。
顺庆帝急需沈家震慑南疆,他才好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周正雍,除掉了这个心腹大患之后,那把刀才会落到沈家的头上。
而那时候,小舅舅沈槐书和长安表哥早已经顺势联络了沈家旧部,接管并整合了沈家军,可不是现在这样,他想动就能动的。
而这一层,刘家众人显然还不知道,他们只看到了表面那一层。
如今优势在沈家,借着这个机会叫刘静雅看清刘家的见风使舵,趋利避害的真面目,顺势划清界限倒也不错,省的将来被亲情裹挟左右为难。
沈南枝跟三舅母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听着。
这时候,只听刘静雅笃定道:“既然你们怕死,干脆就将我逐出沈家好了,你走你们的荣华富贵路,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我就算是死在外面,也跟刘家没有半点儿关系!”
“你!”
刘成忠被气得手抖,他咬牙道:“今日族中长辈也都在这里,大家看看,要如何按照族规处置这个孽障,我没有半句异议。”
之前劝和的那位刘家二婶也在一旁劝道:“静雅,何苦呢?你就跟你爹服个软,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沈长安,不值当,而且,你看看沈家那一屋子寡妇,你还上赶着去,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咱们家已经有了一个姑奶奶折进去了,可不能再搅和进去了,你几个堂姐以后还要嫁人呢!”
被这么一拱火,刘家众人越发气得不行,尤其是刘成忠,他拿刘静雅没办法,只能转头训斥一个劲儿的抹眼泪的刘大夫人,“看看,看看!都是你教养出来的好闺女!”
一向在丈夫面前伏低做小的刘大夫人这会儿也实在忍不住,回怼道:“平日里不见你关心女儿,如今倒怪起我教养不好了,这门亲事当初也是你点头应允的,如今沈家落难,也是你第一个出来反对,我竟不知道夫君原来这般善于见风使舵!”
“反了天了!”
被当众怼得下不来台的刘成忠怒骂一声,他就要大声训斥,就在这时候,刘秀珠一把推开了祠堂的大门。
因为里面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