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御医也不成,老奴之前听说您身边跟着的陆姑娘医术了得,之前谢家四姑娘的命就是她救的,还有……还有夫人的孤寂……求求您,救救老夫人吧?她也是跟您血脉相连的祖母,若您不帮忙,她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说到最后,秦妈妈已经泣不成声了。
可沈南枝不可能就这么原谅她们,更不可能为了她们去麻烦陆翩翩。
转头对上秦妈妈那双红肿的眼睛,沈南枝淡淡道:“她们曾经对我和阿娘做了些什么,我想秦妈妈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
此言一出,秦妈妈的身子一僵,还没等她再说出求饶的话来,就听沈南枝冷冷道:“秦妈妈,之前算计伤害过我和阿娘的人都没能落得个好下场,你可知道,为何你还好好的?”
又脏又臭的屋子里,暗淡无光,沈南枝站在门口,外面的春光打了进来,落在她的身上,给她整个人都似是踱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叫人遍体生寒:“因为你还算有那么一丁点儿良心,曾经劝过我祖母,虽然没能成功,但我也勉强承你这份人情,算你是身不由己,但也仅此而已。”
沈南枝声音很冷淡,分明没说什么打打杀杀的话,可那一身冷冽的气息却叫秦妈妈不寒而栗。
沈南枝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继续道:“以她们之前对我和阿娘做的那些,我留她们一命,没送她们下地狱已经是格外开恩,秦妈妈若再要求饶,或者想用孝道逼我妥协,或者要弄出些风言风语败坏我沈家名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床上躺着的赵氏这会儿也慢悠悠睁开了那唯一能动的一只眼。
似是察觉到了沈南枝的存在,她虽然不能动弹,但整个身子都止不住的发颤,也不知道是因为刻骨铭心的恨意,还是因为深入骨髓的恐惧。
沈南枝也懒得在意,她转身往外走。
走了几步之后,又回头扫了一眼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秦妈妈;“哦,对了,这次姜家家眷没被牵连,能得以保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背后是有贵人相帮,秦妈妈与其来求我,倒不如好好想想,是哪位贵人出的手,去找他来得可靠。”
闻言,秦妈妈虽然惊讶,但更多的是茫然。
沈南枝原本还以为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线索,如今看来,秦妈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得不到想要的消息,而且也敲打完了秦妈妈,沈南枝当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她带着秋雨出了屋子,就要回府。
不曾想,主仆两人才走到屋檐下,就听到外面响起来一阵马蹄声。
姜府府门外突然涌了一大批人,喧嚣声四起。
还没等沈南枝穿过影壁,就看到赵金花拉着王妙音的手喜滋滋地从外面回来。
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众丫鬟婆子,还有几个小厮在扛着箱笼。
看他们的样子,箱笼里装的东西应该不少,也不轻。
她们也看到了沈南枝。
在跟沈南枝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吃过亏的赵金花下意识就要闪躲,可是一旁的王妙音却拽了拽她的袖子,低声提醒:“祖母,咱们现在还怕她做什么?”
闻言,赵金花的腰杆瞬间挺直了,看向沈南枝的眸子里也满是洋洋得意。
她嘴角扬起笑意,朝沈南枝招呼道:“哟,这不是沈家那位金娇玉贵的姑娘吗?怎的想起来咱们这小院子了?姜大人……哦不,姜时宴不是同你都断亲了吗?你跟姜家可没有关系,怎么,难不成是想等着老太太咽气,好侵吞家产来了?”
说着,她一脸提防的看着沈南枝。
在她看来,姜时宴一死,姜清远姜嫣然又都不在了,白芷毕竟是个姨娘,等赵氏一咽气,这姜家的产业还得是沈南枝的。
可事实上,姜家那点儿产业在沈南枝眼里就跟个破落户没区别,就算姜家富可敌国,她也不屑。
面对赵金花这样市侩的人,沈南枝连多看她一眼都嫌眼睛疼。
不过,沈南枝好奇的是她们对自己的态度。
之前吃过了苦头,看到她都是一副老鼠见了猫似的惊恐模样。
如今却敢来和她叫板了。
若说其中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沈南枝自然不信。
她挑眉看向赵金花,面带好奇道:“怎么,王老夫人是记性不好吗?之前的茶盏还没挨够不成?”
听到这话,赵金花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并抬手捂住了脑门儿,在看到沈南枝随意交叠在身前的手上并没有茶盏的时候,她又才抬起头来,得意道:“沈姑娘可想好了,现在老身我可不是你随意能动的。”
话音才落,一旁的王妙音也道:“就是!如今我祖母的身份水涨船高,便是你抬出镇北王来,也得给她三分薄面,我劝你在动手之前好好掂量掂量,别自找苦吃。”
这语气着实不小。
沈南枝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