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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枝也不推辞,点头感激:“好,多谢王大人。”
说完,她夹紧马腹,调头离开,那两名禁卫军士兵也跟着一起护送沈南枝离开。
都走出了好远,沈南枝都还能感受到萧祈安落到她身后的那道灼热目光,叫人十分不适。
此时的瞭望台前已经炸开了锅。
传令官已经用铜锣示警。
先前在外围的那些姑娘们也已经都闻讯回来了。
沈南枝尚未走近,就已经听到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怎么突然就窜出来几头熊瞎子呢?听说还死了人,太可怕了!”
“还好咱们刚刚没去那片林子,好险!”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算时间,男子们早就进入围场深处了,就咱们这群姑娘在这个时间点儿还在外围,你说该不会是哪家……”
“嘘,你没看见刚刚禁卫军一群人赶过去了吗?很快会有消息,先别瞎想。”
……
沈南枝眼尖地看到刘妈妈就在不远处的帐篷后面躲着,恨不得竖起耳朵将这些人的讨论都听进去,以此来判断出事的是否是沈南枝。
尤其是在听到那句“是哪家的姑娘”,刘妈妈的眉宇间已经难掩兴奋了,沈南枝看得分明。
王孝元派人将那几样姜清远的遗物呈递了上去,惹得看台上几家夫人和贵女们花容失色。
顺庆帝叫了众人来辨认,在外围的刘妈妈也伸长了脖子去看,唯恐那几样东西不是从沈南枝身上掉下的。
不过,注定要叫她失望了。
在看到那几节玉簪碎片,刘妈妈的神情已然不太好了。
等沈南枝提步走入人群,看到沈南枝的一瞬间,刘妈妈脸上的错愕都还没来得及掩饰。
“刘妈妈这是怎么了?”
沈南枝若无其事地看向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道:“我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太好?”
至此,刘妈妈才终于回过神来,她讪讪一笑:“没,没事,只是刚刚看着那些东西……怪……怪吓人的。”
沈南枝点头,惋惜道:“是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太惨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刘妈妈:“对了,可有见到姜清远和我表哥他们回来?”
刘妈妈神情还有些恍惚,突然听到沈南枝询问,她连忙摇头:“不曾,兴许他们早已经去了围场深处,对了,我之前瞧着姑娘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刘妈妈试探性地开口。
沈南枝摇了摇头:“我跟刘妈妈一样,看不得这些场面。”
这时候,姜清远的遗物传了一圈,都没有人上前认领。
就在这时候,有人用树枝挑开了那堆烂布条,一个带血的玉坠子就这样从布条堆里滚落了下来。
看到那样东西的一瞬间,刘妈妈蓦地一怔,她这才注意到,那已经被黑熊啃掉一半的鞋底宽度,分明是一成年男子的尺码。
还有那碎掉的玉簪子,若拼凑起来……
一个可怕的猜测自刘妈妈的脑子里浮现出来,叫她瞬间如坠深渊。
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就听到一声惊呼:“这……这不可能!”
满脸震惊的姜时宴从伴驾的文官队伍里走出。
他一个箭步上前,看着放在案几上那已经沾满了鲜血的玉坠子,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玉坠子的形状有些特别,打着穗子的底部缺了一角,一眼就能叫人看出来。
来参加此次秋围的世家公子,哪个不是身份显赫,生活优渥,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还佩戴着这样一个缺了一个角的玉坠子。
只有姜清远。
这玉坠子是当年姜时宴同赵婉的定情信物,后来又叫赵婉给姜清远系在身上。
姜清远儿时调皮,不小心摔在了池塘边上,是那玉坠子勾住了一旁的枯枝,才没得叫他跌下池塘淹死,但那玉坠子也因此被磕破了一个角。
既是爹娘的定情信物,又曾救过他的命,所以姜清远几乎从不离身。
就是因为这特别之处,才叫姜时宴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会……不会的……怎么会是远儿……”
姜时宴甚至都顾不上那玉坠子上的血污,一把夺过攥在了掌心,他也不敢再去看案几上其他的东西,只迅速转头在人群里搜寻姜清远贴身小厮的福临福安的踪迹,可还没看到那两人,倒是先看到了沈南枝,以及跟沈南枝站在一起的刘妈妈。
“是你!”
悲愤之下,姜时宴甚至都顾不上眼下的形势,直接瞪着沈南枝怒道:“一定是你!是你在这里面做了手脚!”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南枝的身上,就连主座上的顺庆帝张贵妃等人也看了过来。
而这时候,姜清远贴身小厮福临福安也正匆忙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