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要我说,当初就不该攀镇国公府这门亲事,这千金大小姐咱们娶不起!这么多年菩萨一样供着,没落到好不说,如今,生下的这个小孽障也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压根没将咱们放在眼里,要是当初听我的……”
还没等赵氏说完,姜时宴脸色一沉,当即打断:“母亲,慎言。”
朝中的事情已经够让他心烦了,后宅还不安宁,姜时宴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此事我会考虑。”
话音才落,赵氏冷哼一声,呵斥道:“还考虑什么?你真要等她把我活活气死了,你才能下决心?难不成,还以为镇国公府或者镇北王府以后能帮衬你一二?你看那小孽障如今那趾高气昂对咱们恨之入骨的模样,怎么可能!”
“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了,那小孽障和我,你只能选一个,不然的话,我就这就让人收拾东西,我回老家种地去!”
说着,赵氏唰的一下,就要起身往外走,可因为起得太急,再加上又急火攻心,这一下竟直接晕倒了下去。
原本姜时宴第一反应,以为她是在故意做戏吓唬他,可再细看过去,才发现赵氏的脸色已然不对劲。
“母亲!”
姜时宴连忙上前去搀扶,却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赵氏一脑袋磕在了桌角,人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人事不省。
“快叫大夫!”
姜时宴和姜清远皆是脸色大变,两人忙不迭地将赵氏抬了起来,又叫了丫鬟去请了大夫,等一番折腾下来,赵氏虽然勉强醒来,却偏瘫了。
她左半边身子压根儿动弹不得,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她将一切都归罪在沈南枝的头上,所以,一醒来就死死的盯着姜时宴,嘴里含含糊糊的一直在叫着,那只勉强能抬的右手也使劲地指着镇国公府的方向。
姜时宴知道,她这是还在继续骂沈南枝孽障。
看到这一幕,姜时宴再不迟疑,当即写了断亲文书,并亲自跑了一趟京兆尹。
当追风将这些消息一字不落地带回来的时候,沈南枝正在看之前陆翩翩给她写的方子。
听到这些,她内心并无半点儿波澜,只淡淡应了一句:“也好,倒是省得我再费心思了。”
说她薄情,说她冷漠也好,赵氏的生死都不会叫沈南枝生出半点儿波澜。
自得知赵氏和姜时宴合谋给她阿娘下药的那一刻起,沈南枝跟姜家就已经亲缘尽断。
现在只等着姜时宴将断亲文书送过来就好了。
等追风走了,沈南枝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陆翩翩的狗爬字上。
究竟是谁会掳走陆翩翩?
她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又无个人恩怨,又无身份背景,不过一身医术倒是有可能被人觊觎。
念及此,沈南枝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想起来一个人来。
谢家,谢四姑娘。
因为除了沈家人,知道陆翩翩精通医术的人不多。
沈南枝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陆翩翩唯一的一次在人前展露医术,是在福云楼救谢四姑娘那一回。
寻常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还是陆翩翩出手保住了谢四姑娘的命。
只是虽然命保住了,但谢四姑娘脑子里有瘀血,人还是痴傻的状态。
陆翩翩也是可以救治的,但沈南枝想到那谢四姑娘几次三番跟她不对付,招惹是非不说,在福云楼一事中,还因为她的蠢笨被人当了刀使,从而害惨了自己和刘静雅,沈南枝自然不愿意去当一个滥好人,所以没让陆翩翩接这茬儿。
会不会跟她有关?
念及此,沈南枝连忙让秋雨叫了一名暗卫过来,让其想办法潜入谢家查探一番。
这边才吩咐好,门房那边就来了通报,刘静雅来了。
她也是个坐不住的,一听到沈南枝大好了,哪怕腿都还没好利索,也一瘸一拐地撵过来了。
刚一照面,刘静雅就哭红了眼睛:“枝枝妹妹!你可担心死我了!”
她原是想要一把抱住沈南枝,可又突然想到之前陆翩翩的叮嘱,生怕沈南枝身体承受不住,她连忙僵在了原地,只上下打量了沈南枝一番才道:“前几日我来看你都说已经在好了,怎么又突然病重得不能起身了?现在到底怎么样?”
看来,长安表哥还是靠谱,对刘静雅都没有提及。
沈南枝笑了笑:“放心吧,没事,是翩翩为了叫我精心养伤,不被人打扰,才将我隔离起来的,现在已经大好了。”
听到这话,再瞧着沈南枝的气色确实好了不少,知道她不是在宽慰自己,刘静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前儿个就要来找你,听到这消息,晚上睡觉都不敢合眼,就连长安表哥这两日也见不到影儿,真让我担心死了。”
说着话的功夫,刘静雅水灵灵的眼睛已经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咦?翩翩那个贪吃嘴儿呢?我刚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