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
大舅母也帮腔道:“就是,你跟枝枝从小就不对付,听说在老宅还差点儿没拆了屋顶烧了祠堂,可莫要因为一时兴起,这婚事可不是你们玩闹时那般简单。”
剩下三个舅母点头表示赞同。
就连沈长安都忍不住扫了一眼满脸惭愧的忠勇侯谢震廷,忍不住嘀咕道:“这要真成了,也不知你侯府的屋顶牢固不牢固,我当然不是说我家枝枝半分不好,只是他俩这性子实在太相冲了,万一婚后一言不合就开打,莫说侯府,只怕咱们沈家都要鸡飞狗跳,永无宁日。”
说起这个,沈长安都是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
听完沈家上下的态度,一大早才起床、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被人提过来说媒的张媒婆都冷汗涔涔。
原本一张巧嘴儿,这会儿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生怕两边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好好的上门说媒的喜事,愣是叫她比上坟的心情还沉重。
唯有谢长渊满脸通红。
往日里像没有骨头似的,总是吊儿郎当的他,这一次难得站得笔直如松,并且一脸正色双手抱拳,躬身道:“各位长辈在上,之前都是长渊的不对,原谅晚辈以前不懂事,从小就喜欢以这种方式吸引枝枝的注意,我知道错了,此番求娶也并非是心血来潮,我真心喜欢枝枝。”
说着,他指天发誓道:“我可以对着我娘的在天之灵起誓,若我此生有幸能娶到枝枝,我一定待枝枝好,再不会惹她生气,更不会欺负她,我会护她一生一世,绝无半点儿欺瞒,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谁都知道谢长渊的娘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是不能触碰的存在。
当年他娘因生他难产而死,虽然怪不得他,他却一直为此耿耿于怀。
他都搬出他阿娘了,可见是认真的。
沈家众人都沉默了。
恰好这时候,沈南枝从门外进来。
沈长安率先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你……你……你们不会是真的要成了吧?”
相比沈长安那浮夸的表情,小舅舅沈槐书倒还算沉稳,他只是微微蹙眉看向沈南枝,声音温和道:“这件事还是要问过枝枝的意思。”
谢长安才说了那样一番话,这会儿只感觉满腔气血都在胸口里,直往面上涌。
他早已经羞红了脸,这会儿听到沈南枝过来了,他越发不好意思,但还是转过了头去,一脸期待地看向沈南枝:“你来啦。”
那般讨巧乖顺的模样,简直都不像谢长渊了。
今日的沈南枝穿着一件藕荷色齐腰云纱裙,衬着原就娇艳无双的面容越发明艳,就连风在她面前都格外温柔了许多,轻轻吹拂她的裙摆,摇曳生姿,步步生莲。
沈南枝对着谢长渊笑了笑。
这一笑,叫谢长渊眼前一亮,脸更红了。
沈南枝乖巧地上前,跟忠勇侯见礼:“枝枝见过谢叔叔,谢小侯爷。”
谢震廷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开口打趣道:“要不是昨天我从较场上回来太晚,只怕没过夜就被这小子催着上门提亲了。”
话音才落,谢长渊很是不自在地干咳了一声,并努力地给自家爹使眼色,让他给自己留点儿面子。
至此,沈家众人的面色才终于缓和了过来。
原本紧绷的氛围也突然间轻松愉悦了起来。
本就是知根知底又门当户对的世交之家,要不是因为两个孩子性格不合,刚刚也不至于闹得那么紧张,这会儿见他们两人并不是在开玩笑,众人也缓过劲儿来了,而且谢侯爷本身就是个痴情种,又洁身自好,他的儿子又能差到哪里去?到底是看着谢长渊长大的,沈家众人越看谢长渊越满意。
当然,除了沈长安。
不过,他的意见不重要。
两家说笑着,正商量着把事情定下来,却突然听到门房来报:“镇北王来访。”
声音不大,却叫在场众人都止了声。
镇北王萧楚昀同京城各大世家一向没什么往来,突然来镇国公府做什么?
人已经来了,当然没有晾着的道理,而且被他这一打岔,订婚的事情只能稍后再说。
沈南枝见阿娘坐了这么久,怕她身子撑不住,便叫丫鬟先扶她下去歇息。
沈南枝原本也是想跟着下去的,但她也好奇萧楚昀今日登门是有什么要紧事,要知道她听陆翩翩说过,他的寒毒每三个月发作一次,每次少则日,多则七天,算时间,萧楚昀这次毒发还没结束。
想着他昨日那般,走两步路都冷汗涔涔,不得不坐在竹榻上歇息的样子,今日却还强撑着身体登门,沈南枝也不由得替他捏了把汗。
这边,沈槐书已经亲自请了人进来。
今日的萧楚昀一袭墨色螭纹官服正装,如瀑的长发也一丝不苟地用紫金冠高高竖起,整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