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冷笑一声：“怎么，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忠早就烂透了，烂透了的国家，值得你维护么？”

叶凌霄微眯着眼睛，这套说辞，一看就知道被洗脑了。

“看来辽元汗国那公主对你们不错。”

女娃满眼崇拜道：“再造之恩，无以为报！公主乃天降神人，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叶凌霄微垂眸，之前得到的消息是那国师来自百年之后，难道那辽元汗国的公主也是未来之人？

崇拜至此，估计硬问也问不出什么，搞不好她再自尽了，断了线索。

叶凌霄将吐真剂拿来，上次用过之后，效果很好，小安又送了不少过来。

能不见血就收益最大，还省了打人的力气，谢成喜欢得很。

叶凌霄将那针扎在了女娃脖子上，她原本还想反抗，但也就顷刻间，眼神就稳定了。

“你还有家人么？”叶凌霄问。

女娃点头：“有，还有个妹妹，我被卖了的时候，她才三岁，如今应该有七岁了。”

“她现在在哪儿？”

女娃摇摇头，流眼泪了：“我也一直都在寻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叶凌霄忍不住叹口气，虽然他不想承认，可如今大忠社稷千疮百孔，百姓民不聊生，是事实。

“把你们在辽元汗国受训的地点说出来，还有什么计划，以及你这次来大云府是做什么的……”

叶凌霄听完女娃的话，算是了解了大概。

女娃是国师石天派来的。

辽元汗国的公主和博尔汗成婚之后，直接囚禁了自己本应该继承汗位的哥哥，将辽元汗国的十万大军一起归进了博尔汗的军队。

除了大忠的孤女，他们其实还驯养了很多金兀部的孤儿。

只不过，那群孤儿更惨，是和野狼关在一起养的，能活下来的都是战斗力爆强的狼兵。

具体训练地点，叶凌霄按着女娃说的画了张草图，但大雪封草原之后，不那么容易找。

至于她为什么来，因为国师几次站在对面崖边，都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把风筝打下来的。

她是被派来收集信息的。

更深的消息她并不知道，但她说，等到下大雪之后，国师就会指挥大军进攻居月关，而且有制胜奇招。

“制胜奇招。”叶凌霄默默重复着这个词。

以往每当下雪，鞑子都不进攻，毕竟他们没什么保暖的衣服，披个羊皮也抵御不了冰天雪地彻骨的寒。

不光是人受不了，战马也受不了，他们又没什么食物保障，最多就去抢抢小部落，从不打居月关的主意。

难道，那国师解决了这一问题？知道如何制作保暖的衣服了？

不是没可能，毕竟小安都给他们送了这么多作战服和保暖衣。

除此之外，那国师还会有什么新的招数？

叶凌霄审讯完毕出来，站在空旷的院子中，抬头望着清冷的盈凸月。

看这月相，还有星云的样子，估计不日就要下大雪了。

都说瑞雪兆丰年，看来今年不光兆丰年，还会照来鞑子。

不过，鞑子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居月关早就已经架好了连弩，只会叫他们有来无回。

谢成给每个红包里都塞了几枚铜钱，面前排成队的大小孩子，清一色穿着小碎花棉布做的棉衣裳。

和之前他们刚被救回来时候比，虽然每个孩子还不至于立刻健康起来，但至少不是脏兮兮，病恹恹了。

谢成温和地说：“新的一年，大家都要吃饱，穿暖，叶家军会为你们努力寻找家人。”

听到这话，有些孩子的小脑袋耷拉下去了。

谢成细心发现了，跟着安慰：“别气馁，叶家军也有很多人，已经没有亲人了。”

“但只要是大忠子民，就都是彼此的亲人。”

小孩子不懂事，一心只惦记着谢成身后士兵手里拿着的好吃的，对谢成的话没什么反应。

大孩子则不然，她们很多人心里是带着对大忠的愤恨的。

谢成继续说：“若是心中觉得大忠有愧于你们，也无妨，好好活着，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们。”

“到时候，你们想离开居月关去草原，还是愿意继续作为大忠子民好好生活。”

“都随你们。”

这一番话，倒是让几个原本眉眼间怨气很重的小孩抬了头。

本以为被抓回来，必然是死路一条，没想到这里没有人虐待她们，也没有殴打和辱骂。

她们被送去了一间超级大的房子里，用热水沐浴，还用了什么东西洗头，头发干了之后都香香的。

在辽元汗国时，就算表现好，最多也只被奖励一碗热汤泡干馍，好不容易得块肉干，都很可能被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