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听出来的?”
“自是看出来的。”苏容妘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朝远处看,“今日没什么风,方才那树叶子好好的,结果突然掉了好几个枯叶,自是来人了。”
裴涿邂抿了抿唇,虽说有孕之人无感都会莫名敏锐起来,但这般敏锐也免不得觉得惊奇。
苏容妘似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幽幽道:“不必羡慕,你若是似我这般只能看这一处光景,你也能察觉得出来它有什么变化。”
她顺着他松开力道的同时站起身来:“我自己都已数不清在此处待了多少日,每日里见这几个丫鬟,顶多晚上再见一见散学的宣穆,这日子过的当真没什么意思。”
裴涿邂沉默着,看着她起身几步走到床边,熟练地依在小榻上往外瞧,突然明白了她当初变了这屋中布局,并非只是摆出一副要长久留下来的模样迷惑他。
此前他已经准许她能出门闲逛听戏,只是没放她几日,便将那个瞎子给招惹了过来,他确实动了气,不再准她再出去。
即便是昨日得了她肯定的答复,他也不会再轻易放她随心。
那日在长安街上看到的那一幕,只是回想便已让他心口刺痛,恼怒与后怕交织在一处。
他站起身来,出门前,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专横:“收收心罢妘娘,答应了的事若是出尔反尔,我不介意手上多沾染一抹那瞎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