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路上,嫡妹逼她,最起码她还有一条生了孩子就能走的活路,可县主呢?县主什么都不要,只要宣穆,她还能怎么办?
她烦了,恼了,这法子就好似一团烈火,叫她恨不得将这理不通顺的乱麻全部烧干净,干脆叫县主、嫡妹,还是裴家,一同与她和宣穆死在火海里罢!
她直接回身坐在床榻上,鱼死网破的冲动上了头,她便只能逼着自己冷静再冷静,毕竟宣穆还这么小,她还舍不得宣穆死,还是得先想活路再想死路才是。
与此同时阁楼之中的裴涿邂也算不得多好过,他坐在桌案旁边,视线却控制不住落到矮房上,许是因为天一日赛一日的凉,如今她也不开窗了,可他仍旧能看到苏容妘的身影被那一盏灯烛映在窗户上。
她在踱步,应当是被宣穆的事扰得罢。
裴涿邂不由得冷笑一声,自己出面便可以解决的事,竟叫她烦愁成这般,那若是自己这种被欺瞒耍弄的事落在她身上,她又该如何?
“主子,正院里的人已经都审过了。”
叶吟从踏阶上走来,拱手回禀道:“咱们府上拨过去的人一直被安排在外院做事,皆不知此事,正院近身伺候的婆子侍女共三十一口,其中有六人知晓此事,夫人身边的丫鬟名唤云晓,对此事知晓的最为细致,此前去给杀递消息的人也是她。”
她的声音顿了顿,等着主子的下一步指示。
裴涿邂的视线仍旧落在矮房之中的苏容妘身上。
他冷肃着一张脸,倒是开口问了叶吟一句:“你觉得,直接叫她过来审问如何?”
“已经听了她嫡妹的交代,是不是也得听听她的。”
李代桃僵的好手段,他也是有些好奇,苏容妘明面上这般不喜欢自己,夜里与自己同塌时,又是如何做到那般主动孟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