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对天灾天象尤为在乎,在朝堂上不好如何,但下了朝却是留下裴涿邂等诸多重臣在养心殿之中商讨此事,无外乎是怕有心之人借此事为题生出乱子。
连带着朝中事议到了中午终是才停歇下来,裴涿邂撑着伞走在宫道上,因他身量欣长,袍角沾染上了些雨水显得绯红的官服颜色更深了些。
只是刚绕过拐角,便看见薛夷渊身着甲胄立在雨中:“裴大人,下官送您出宫。”
他未曾打伞,细密的雨水落在他的甲胄上,倒是让他莫名有了中孤注一掷的气势在里面。
裴涿邂握着雨伞手柄的力道稍重了些,面上神色亦是冷了下来。
他没说话,可薛夷渊却是稳步跟在他身侧,似是犹豫再三,这才开了口:“裴大人,妘娘如何了?”
“薛统领难道不知要避嫌?”裴涿邂语气里透着讽刺,“她是好是坏,薛统领都不应该过问。”
薛夷渊一时的语塞没答话,但却还是跟了上去,苦笑一声:“我知道,裴大人定会将我险些轻薄她的事告知她,她现在一定恨不得骂我几句解解气。”
说不准,还会像少时那般要打他几下出出气。
可这话在裴涿邂听起来却不是滋味。
在他看来,是苏容妘与薛夷渊的两情相悦被他给拆散,甚至自己还做了苏容妘的替身,享受到了本该属于薛夷渊与她的亲近。
他既因得到了这短暂的甜蜜而愉悦,却也因意识到是自己占了旁人的便宜而自恼。
他不屑将自己落入这般境地,仿若会让所有人都知晓他一直因这般小恩小惠而沾沾自喜,他冷声道:“苏姑娘倒是没气你,反倒是跟我走了,熟睡之时也念着你。”
薛夷渊略一愣神,心中的疑惑与控制不住的欢愉一同升起。
在短暂的功夫里便已在欣喜与自贬之中反复跳跃。
可他仍旧维持着理智:“裴大人莫要说笑了,她明明不喜我的,怎会如此。”
裴涿邂听这话更像是他故意谦虚的挑衅,可还是道:“我听的清清楚楚——”
“她唤了两声,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