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妘被他这副样子弄的发笑:“你裴姨父说,现下京都之中不许当街跑马,这才叫马车去接你,你这一路回来可还习惯?”
其实她更担心的是,裴府的车夫之前便冷待她,也不知会不会给宣穆什么脸色看。
但宣穆却是摇摇头:“是裴姨父顺路载我回来的,他还问了我些学堂之中的事,倒是没什么不习惯的。”
苏容妘一怔,竟是裴涿邂亲自接他回来的?
宣穆彼时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娘亲,今日为何没能去铁匠铺寻薛爹爹?”
他这问的,苏容妘更是有些答不上来,只能含糊一句:“他……许是有些忙。”
宣穆倒是没继续问下去,只是垂眸想了想:“方才回府的时候,裴姨父好似还收了封信,我听见了个薛字,还以为是薛爹爹送的。”
“信?”
“我也不好确定,就是在府门前有人拿了过来,同裴姨父耳语了几句。”
苏容妘心中暗自思量,或许真是薛夷渊给她写了信,却被裴涿邂扣了下来。
她叫宣穆在屋中等着,自己则是去见裴涿邂。
守卫回禀后没多久,她便被准许上了阁楼。
裴涿邂正临窗而坐,她靠近过去,打眼便瞧见桌面上放着一封拆开来的信,上面正是薛夷渊的笔迹。
苏容妘是有些生气的,面色也算不得好:“擅拆旁人信件,这就是裴大人的规矩?”
“是裴府的规矩。”
裴涿邂倒是语气淡淡,半点没有因此觉得心虚的意思:“此处是裴府,入了裴府的东西我亲自查验,如何不可?”
他抬眸向苏容妘看过去,睫羽下是他好看的墨眸:“苏姑娘来的这般急,怎么,怕裴府挡着你攀附薛府的路?”
他将那封信拿起来,指尖轻拂:“我倒是意外,怎得区区一个外室便能将苏姑娘给打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