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一叫,倒是叫事情闹得更厉害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真报了官,酒肆外有两个官兵进了来,视线扫视一圈,最后落在苏容妘身上:“就是你们在闹事?”
苏容妘的心一沉,张郎君却是又开始得意,大笑了起来:“官爷来了,你还不赶紧放开我,且等着下大狱罢!”
岂料下一瞬,两个官兵上前来,直接从苏容妘手中将张郎君接过。
张郎君一愣,当即道:“你们抓错人了罢,没看出来动手的是那个贱妇吗!”
“什么贱妇,你嘴巴放干净些!”
一个官兵牵制着人,另一个则是四下环顾了一圈,最后拱手道:“诸位,此人自兆州一路至此,专捡姑娘下手,当众诋毁姑娘名誉后,叫旁人都以为是私怨无人上前阻拦,便当众将女子带走,形迹恶劣至极!”
张郎君面色一白:“你胡说什么,我是正经读书人,何时干过这种事!”
“早有苦主报官,你还想抵赖?捂住他的嘴!”
官兵不知从哪拿出来的脏布,直接塞到了张郎君口中,就此将人押出了酒肆之外。
这一变故叫苏容妘也还有些懵,心尚且还在狂跳,但四下里原来还指责她的人彼时都闭口不敢看她,官兵站在她面前:“姑娘受惊了,你家中之人在外面等你,快去团聚罢。”
官兵的声音似终于叫她回了神,苏容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裴涿邂立于人群之中。
他俊朗的容貌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水墨色长泡在他身上叫他儒雅之中透着冷意,而那双墨色的眸子正望着自己。
苏容妘抿了抿唇,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但已经下意识挪动着步子向他走去。
吵闹的周遭似瞬间安静了下来,她耳中嗡鸣,待回过神来,已经站到了裴涿邂面前。
可不等苏容妘开口,便听到他冷沉的声音:“你可知你胡乱生事,险些将裴家也受你连累。”
他的声音似从寒冬之中荡过来:“早知今日,你可后悔当初不知廉耻,留下这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