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巴,在他背上一拍。
药丸全部进了肚子。
“大兄弟?大兄弟今天辛苦你了。”他脸色浮现一丝几乎残忍的笑,缓缓松开了手。
药剂师的脸从一开始的恐惧渐渐变成绛红色,然后仿佛整个鼻尖眉眼都开始冒火一般,他卡着自己喉咙,想要将药丸呕吐出来。
马二看向自己那大哥,神色晦暗不明:“有劳大哥送客。”
马大粗胖的脸笑成一朵难堪的菊~花。
唐格是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阳光正好,通过窗前的百叶窗透进来。
作为一个刚刚从噩梦和饥饿中醒来的病人,她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角落里和阴影混为一体的马二,而是桌上的质地精美的食盒,还有食盒下面一圈淡淡的暗火,这说明里面的东西是热的。
病中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但是身体的康复和这样安静的环境至少说明她的待遇不会比之前糟糕。
身体的第一本能先于她其他思考做出了判断,唐格扶着床下了地,果真人是铁饭是钢,几顿不吃饿得慌。
她踩着虚浮的步子游魂一般到了圆桌旁。
咕嘟咕嘟,她仿佛听见里面冒出新鲜的颜色和诱人的味道。
快要冬天了罢,外面的风吹的屋檐上的角铃叮当作响。
唐格咽了口口水,伸出纤细的手指去揭上面的锅盖,手刚刚伸出去,便被一只手按住了。
“很烫。”
手的主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旁边,他揭开陶制的罐子,里面是沸腾的泉水,水中间有一个小小的碗,里面温了半碗白粥,他默不作声地端起碗,将还冒着白烟的粥放在她面前,在将一只小汤勺搁在里面。
大大的桌子,突然变得拥挤起来。
唐格张大嘴巴,瞠目结舌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马二。
“你,你!……”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是他……
“你得了重病,被扔在虚磨山,是我把你捡回来的。”他说的言简意赅。
唐格以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他。
真的,什么孽。她上辈子一定杀了他全家。
屋外的风似乎更急了,铃铛清脆的声音隔离在百叶窗外,斑驳的阳光照在屋子里,马二一半的脸隐匿在光影中。
幽幽的粥味洋溢在鼻尖,饿到虚脱的唐格将碗挪过来一点。
民以食为天。不吃饱哪里有力气讲道理。
一碗粥很快喝完,她意犹未尽舔舔嘴巴。
“说吧。这回你又想把我卖到哪里去?”她摆出一副“如果你再敢起这样的念头我死也不会让你如愿。我没有骗你,我说到做到的,分分钟切腹给你看”的视死如归般沉痛表情。
马二默默看着她,缓缓摇头。
“?”难道良心发现了?唐格狐疑看了他一眼,确认他好像确实没有这样念头的意思,面色微松:“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怎么谢?”他那诡异的表情让唐格突然觉得很不妙。
还能怎么谢?
用钱相报,最实在的——可惜她身无分文。
以身相许,英雄救美的专用台词——呵呵,白日梦吧。
没办法,只好用最朴实无华老实巴交而又最有意义的方式了。
她果断站起来,弯腰九十度,面朝马二,大大鞠了一躬。
马二……
西线的战局很顺利,在联邦军队特种支队的强行切入后,整个战局便立刻得到扭转。
但是近卫军的兵士却发现,他们的少帅脸色并没有因此变得好看起来。
随着大局初定,剩下的都是战场的后续清扫工作。帝都的赞许和赏赐都将随之而来。稍稍离开矿山,通讯和无线电等信号在技术支持部的攻坚下全面恢复,本是一切顺利万事皆好的状态,但所有人都觉得气氛貌似诡异了起来。
此刻技术部的参谋和两个高级工程师正围着一个同声接收器研究。
工程师a检查了第二次:“没问题啊。”
背向而立的男人面色铁青,垂下的眼眸一片冷意。
工程师b:“不对,有问题。”
一旁的崔答顿时大大松了口气:“我就知道、有问题,是不是不准了?”
工程师b得意指着几根他看不懂的数据线条和指针:“你看,这接收器的位置摆放应该是九十度,这个是八十七度。”
崔答:“啊,那这会有什么影响吗?”
工程师b:“这样随机传递的纸质报告会出现轻微的字迹偏移,大约没一百行就会歪一行这样。”
……擦……
这算什么鬼问题……
崔答默默转头看了一眼自家少帅。
脸色已经从透青变成了透绿……绿……绿……
他实在没法解释,为什么一恢复通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