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外孙女说的是自己后,舒晚觉得有点烦躁,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有丈夫、孩子,现在又来个外公,头好疼啊……
见舒晚抬手抚额,杉杉有些担忧:“她现在不适合受刺激,你要是想帮她恢复记忆,那就等她慢慢适应下来,再来吧。”
商尧明了的,点了下头,却没有离开,反而拄着拐杖,走进病房,“我知道她现在不能受刺激,但是舒晚,季司寒没有时间等待了。”
杉杉心口一窒,生怕商尧说些刺激性的话,害晚晚再次昏迷,想要上前阻止,商尧先她一步,开了口:“乔小姐是吧,麻烦你先出去一下,让我跟舒晚说几句话,行吗?”
商尧先礼后兵,杉杉没办法,很快被商尧的人请了出去,再担忧,也只能隔着病房玻璃,望着里面。
商尧在舒晚茫然眼神的注视下,走到病床前,再拉开旁边的椅子,缓缓坐下来,看了她一眼
后,视线落在宝宝身上:“没想到死之前,还能见到曾外孙,也算死而无憾了。”
舒晚不明白这个老头说的话,只是防备的,抱过宝宝,也不是记得老头对她做过什么,只是方才见杉杉那么害怕他,便猜到这个所谓的外公不是什么好人。
商尧看见她眼底满是戒备,无奈笑了笑:“失了忆,还是那么防备我,真是骨子里就倔啊,只是你这么倔,怎么就记不住季司寒呢?”
舒晚听出他话里嘲讽的意思,声线寒下来:“倔是骨子里带来的,记忆不是我能控制的,你要因此嘲笑我,未免过于混为一谈。”
商尧笑道:“我哪里是嘲笑你啊,我是嘲笑季司寒,为你付出一切,结果换来的,是你把他给忘了,这简直太给我长脸了。”
舒晚不解:“我把他忘了,跟你长脸有什么关系?”
商尧放下手中拐杖,双手的手肘,撑在膝盖上,
再微微屈下身子,盯着舒晚迷茫的眼睛:“季司寒是我的仇人啊,我恨不得他去死,所以为了这个目标,我利用你伤害他。
但没有失忆的你,为此跟我反目成仇,现在你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给忘了,等于是跟我站在同一阵线,以后我们联手,共同弄死季司寒,等他死了,不就是给我长脸了么?”
死这个字,令舒晚心脏紧了一下,接着抬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恶毒如豺狼的商尧:“我是失忆,不是脑子缺根弦,这种害人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去做?”
商尧挑眉:“你当时借助我的实力,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及同父异母的姐姐时,可是比我还要心狠手辣的,怎么现在失个忆,就连害人的事情都不敢做了?”
这话落在舒晚耳中,就是无稽之谈:“怎么可能啊,我就是个孤儿,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借助你
的势力,去害死他们?”
商尧淡笑:“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有可能,就像现在的你,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了,对于我来说,不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吗?”
舒晚听到这些,脑子跟分裂了似的,疼得不行:“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也不想再听这些事情,我不记得了,就让我不记得了吧,别再逼我了……”
望着捂着脑袋,疼到面色发青的舒晚,商尧有些不忍心说下去,却在沉默片刻后,还是狠下心,再次开了口:“我哪有在逼你,不过是来跟你分享喜悦的。”
商尧停顿一下,又像是一个获得胜利的王者般,露出残忍又嗜血的笑容:“你还不知道吧,季司寒脑子里装了一块带病毒的芯片,只要哪天爆发,他就会死,真好啊……”
他会死……
这三个字,落在舒晚耳朵里,就跟催命符似的,刺激得她的脑子,快要爆炸般,
疼得要命,她捂着脑袋,蜷缩起来,却因为大幅度动作,浑身都跟着抽疼。
“疼……好疼……救我……”
舒晚伸出手,想要商尧帮她减轻痛楚,商尧却忽然搂过孩子,再当着舒晚的面,举起来。
“舒晚,这是季司寒的孽种,留不得,干脆摔死他吧!”
“不要……”
她眼睛里的泪水,像决堤般,骤然倾泻而出,却因为脑子受到刺激,整个人不受控的,翻起白眼。
看到她痛苦到浑身抽搐,商尧吓到脸色发白,连忙放下孩子,想要救舒晚,却看到她捂着胸口,猛然吐出一口血,接着彻底晕死过去……
“商尧!”
“我说过不要刺激她的!”
“你为什么还是要这样做!”
“现在害她又昏迷了!你开心了?满意了?!”
门外传来杉杉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商尧没有搭理,只让候在病房的oore赶紧抢救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