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看着跪在墓碑前,一脸悔意的池砚舟,淡雅的唇角,缓缓勾起。
“砚舟,我刚刚说你这辈子,就败在你的这张嘴上,你还不服,现在服了吗?”
若不是池砚舟口是心非、自以为是,何至于到现在才知道果果是他的女儿?
池砚舟仗着是池家少公子,从小到大都摆出一副施舍众生的姿态,高高在上到,似乎整个世界都是他的。
那时候被关在小牢笼里的凯西,就在想啊,明明他才是池家长子,为什么他就要被关起来永不见天日,而池砚舟却万丈光芒、披星戴月,难道就因为他的母亲是个妓女?
凯西小时候想不明白,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
他觉得一切的错,都是因为池砚舟的出生,夺走了他原本应该拥有的一切。
要不是因为池砚舟,他又怎么会被赶出池家,成为一个流浪汉呢?
他还记得,他在做流浪汉的时候,为了帮初宜抢食物,差点被人打死。
然而池砚舟只是坐在车里,施舍般的说了句‘住手’,初宜眼里从此就只有池砚舟。
凭什么呢?
就因为他没有能力资助初宜念书,就因为他不是那个坐在车上傲视众生的贵公子?
可是——
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初宜啊……
是他陪在初宜身边度过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日夜,怎么池砚舟一出现,就要夺走他唯一的光?
池砚
舟已经夺走了他的家,为什么连他的光都要夺走?
蜷缩在垃圾桶旁边,被雨淋到浑身发抖的凯西,又在想啊……
总有一天,他会夺回初宜,夺回家,夺走池砚舟拥有的一切!
瞧,现在正是夺回一切的时候呢。
凯西握着枪,在池砚舟身边,蹲下身子,深邃的瞳孔里,幽幽地泛着诡谲的光。
“我听初宜说,你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爱,就算和她在一起,你也没说过,为什么呢?”
初宜为了追上池砚舟的步伐,可是拼了命的学习,就只想靠近他一点点、再近一点点。
明明追了十年,池砚舟都是不为所动的,为什么后来看到他主动追求初宜
,池砚舟就答应了呢。
凯西觉得,池砚舟答应和初宜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和他作对罢了,所以爱这个字,池砚舟说不出口。
但是后来,他将池砚舟送进监狱里,听狱警说,他每天都在问,初宜有没有来过……
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时,池砚舟会很落寞的,坐在窗边,静静看着窗外,一言不发。
狱警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能看得出来,他很想念初宜小姐……
凯西也就明白过来,池砚舟早就爱上了初宜,只是那张嘴,不肯承认罢了。
凯西想,既然池砚舟爱上了初宜,那拿捏住他最大的软肋,或许能让他致命呢。
果不其然,他
只和初宜上过一次床,池砚舟就彻底疯了呢……
爱这个东西,还真是要命。
凯西摇了摇头后,执起手中的枪,抵在池砚舟的脑袋上。
“砚舟,我带你去看初宜留下来的视频,再一枪毙了你,可好?”
仿若一具行尸走肉的男人,似乎听不见凯西说话,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怔怔望着那座坟墓。
他脸色煞白、满目悔恨的样子,令凯西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
他收起枪支,直起身子,朝保镖挥了挥手:“带他上直升机。”
季司寒赶过来时,只看到一地鲜血,并未看到池砚舟。
他拧了下浓眉,冷声吩咐苏青:“去查池砚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