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也笑着说:“没问题,到时候我请客。”说完就走了。
吃罢晚饭,龚建民来到耿平辉家里。
郑新志算是找对人了,龚建民和耿平辉的关系确实不一般。那一年老院长退休后,五一农场职工医院里连同耿平辉在内有三个副院长可以接替院长职务。论技术实力,耿平辉不如副院长曹本贵;论管理水平和工作业绩,又不如副院长李远钊。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道自己的不足。他常说人只有知道自己的不足,才能扬长避短办成事情。他当时想接任院长一职时,用他的话说由于知道自己的不足,就去找龚建民帮忙出主意想办法。因为一来他和龚建民的关系比较好,有什么话可以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二来龚建民经常给领导写材料并常随领导外出检查工作,常在领导身边转悠,知道领导们的心思,可以把领导的想法及时传给自己,对自己有利的可以充分利用,对自己不利的可以及时弥补。三来因为常在领导身边转悠的原因,龚建民可以借此机会帮自己在领导面前说上几句好话,同时他知道领导什么时候心情较好且有空闲时间,通知到自己后可以去领导那里汇报工作。有了龚建民的幕后运作,再加上耿平辉的不懈努力,果然天随人愿,耿平辉顺利地担任了五一农场职工医院院长。有了这样的经历和这层关系,龚建民和耿平辉说话也比较随便,便把郑新志求自己要办的事如实地向他说出来。
听了龚建民的话,耿平辉低头思考了一下,缓缓地说:“建民,我觉得这件事做得不道德。郑颜萍在医院里上班,工作上是没话可说的。李伯康就更不用说了,小伙子勤奋、上进,是个好苗子,技术水平在我们医院也是首屈一指的,医院也想重点培养他。何况,他们两人的感情确实很好,这一点,我是看在眼里的,全院上下也都看在眼里的……”耿平辉还想继续说下去,抬头看见龚建民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这才想起人家是来求自己帮忙的,不是组织部门派来考察李伯康和郑颜萍的工作情况的,赶紧刹住不说了,并连忙递给他一支香烟。
龚建民点燃了香烟猛抽一口后也缓缓地说:“耿院长,我和你一样,对人才是尊重的。我也知道这件事这样做是不妥的,生生地拆散了他们,那种疼痛可能我们无法体会到,但带给他们的痛苦可能一辈子也是无法消除的。可话又说回来,她的父母也是为她好,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你我都是为人父母,哪有父母不为自己子女着想的呢?我女儿在回上海之前,也谈了个男朋友,虽然感情没有像郑燕萍和李伯康两人那么好,但也是难舍难分的,最后不也分手了吗?所以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我们做的也不算过分。再说了,我答应过了要帮人家的这个忙,就得兑现我的承诺啊!人总不能言而无信啊?”
龚建民的这番话,似乎刺入到耿平辉的记忆深处了。当初他找龚建民帮助谋求院长一职时,龚建民也曾经对他说过这么一句话:“平辉,这事你放心好啦,只要有机会,我会在领导面前替你说话的,我承诺了要帮助你,就一定会兑现的。”如今听了这句既陌生又熟悉的话语,让他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他只能将道德不道德先放在一边,先把龚建民委托给自己的事情办好。
想到这里,耿平辉立即笑了起来:“建民,李伯康和我在一起工作,对我也很尊重,这事由我出面去说是不太合适的。这样吧,我让倪文雁出面劝劝郑颜萍,如果她为这事得罪了李伯康和郑颜萍,我在工作上仍然不被动,然后再让亲戚朋友们分别做他们的思想工作,看看能不能将他们分开了。能将他们分开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不能将他们分开,我也就没办法了。”另外我还有一个办法,你告诉我一下郑颜萍的调令什么时候能够到。在她调令到来的时候,你让她父母先到组织科去办理调动手续,我就派送她外出学习一段时间,趁她外出学习还没结束,我再将李伯康也派送出去学习一个月。这样他们之间就能两不见面了,然后再及时将郑颜萍的工作关系迁移出去,他们之间就是相互通信,起码也得二十天以上。等到李伯康回来时,郑颜萍已经到上海了。
龚建民觉得这些主意都不错,就答应下来了。
看到耿平辉虽然说得很轻松,但心里仍然充满愧疚,龚建民说:“老耿,说起来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不应该插手,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也是没办法的。”说完就起身告辞了。
夏季的边疆农场,热风浓烈而不掩饰她的热情,狂燥却又有些华丽。艳阳明丽,晴空万里,视野所触及到的,都是耀眼的光亮,太阳也变得格外勤奋,它早早地起床后,就开始把它那浓烈的热量撒向大地。炎炎的阳光让人心情变得十分焦虑,情绪也像要中暑了似的。
郑颜萍这几天的心里特别焦躁不安,因为一向爱在她面前唠唠叨叨、宁肯让她死在上海也不让她和李伯康在一起留在五一农场职工医院的父母亲,这些天来反倒没像过去那样逼她、劝说她了,对她的态度也明显比过去好多了,这倒令她不安起来。虽然耿平辉的妻子倪文雁曾经劝她:“听父母的话是应该的,好歹父母将你养活长大,轻生更是不可取的。再说了,父母让你回到上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