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没想到虞方屹是为了这件事儿特意前来找她。
开始的惊讶之后,虞疏晚继续低着头看书,道:
“我知道了,多谢侯爷。”
虞方屹见她语气依旧淡淡,心头萦绕起失落。
他并未像是之前一样离开,而是带着点点卑微道:
“疏晚,父亲可以护着你的。”
虞疏晚依旧是不为所动,虞方屹的眼中迅速黯淡下来,勉强扯了一个笑容,
“我先走了,若是还有什么,我会过来同你说的。”
听见虞方屹的脚步声离开,虞疏晚这才抬眸。
消息能够传到虞方屹这里,可见已经是有了苗头。
不过虞疏晚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自己给祈景帝带来的利益足以让祈景帝想尽一切手段将她给留在京城。
柳婉儿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无辜,
“我没想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刚刚不方便出来。”
“我知道。”
虞疏晚回过神,
“拓跋的消息你有了解吗?”
柳婉儿愣了愣,
“这群人有什么好了解的,杀就行了呗。
你不会是以为他们此次来京城是为了求和吧?”
虞疏晚自然不会那么傻。
倒是柳婉儿坐在了座位上娓娓道来,
“这一次的事情不简单,侯爷说的也是情理之中。
虽然他也是朝中重臣,可你从前是最不得人喜爱的那个,就算是被送出去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那群人不怀好意,你最好能够给自己多想想出路。”
这些话不假,虞疏晚应了一声,
“不过眼下我也不会去宫中,应当也不会和拓跋扯上关系。”
柳婉儿点点头,
“反正这些事情自己小心就是。”
虞方屹晚一些时间就已经被叫去了宫中,虞疏晚在家里头陪着虞老夫人,一天的日子倒也很快就过去了。
临了到了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候,虞方屹则从宫中回来了。
他并未喝什么酒,直奔虞老夫人的院落去。
看见虞疏晚也在,他先是愣了愣,随即道:
“既然疏晚也在,那该说的我也一并说了。
今日宫宴上拓跋使臣对疏晚似乎颇感兴趣,几次三番便就是打岔也没让他们打消念头。
他们的确是来求和,恐怕少不了要和亲。
母亲,儿子的意思是如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至少可定亲,也能够堵住悠悠众口。”
虞老夫人看向虞疏晚,
“你觉得呢?”
虞疏晚则蹙起眉头,
“我与拓跋没有来往,他们以什么借口在宴会上提起的我?”
就算是上一次带着苦心逃亡跟他们之间有了交集,他们也应当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说吧?
“他们只说,是在京城之中听到了你的名字,觉得颇有意思。”
虞方屹咒骂一声,又想起来是在虞老夫人和虞疏晚的面前,硬生生将后面更难听的话给咽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
“虽还未直接表明意思,可瞧着……
皇上私下找了我,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我先给你定下一门亲,无论如何,你若是定了亲,他们也不能在打你的主意。”
祈景帝能够交代到这份上,也已经算得不错了。
虞疏晚神色冷静,
“祖母不必担忧,您忘记我跟您说过的话了吗?
更何况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一个好法子的。”
虞方屹深吸了一口气,
“疏晚,这件事情和其他事儿不一样,你就听听我的,找一个你看得还顺眼的人,即便往后你不喜欢我也能够做主帮你退婚。
眼下是能够将拓跋使臣那边堵上嘴。”
家与国之间孰轻孰重,上位者心中远比他们更要清楚。
虞方屹看着眼前的少女,说道:
“我知道你心中对我还有怨恨,可是疏晚,我不会害你。”
虞疏晚淡淡地收回目光,站起身来,
“我的婚事也好,又或是其他的事情,侯爷都不必担心。”
能够重活一世,她倘若没点手段仅仅靠着那一点预知的能力,还能活这么久?
虞方屹欲言又止,可虞老夫人已经拍板定下,
“既然疏晚有自己的打算,也就不必再多说。
本就是你就做了父亲的亏欠了她,若是宫中再有什么动静,你且都跟疏晚说一声。”
虞疏晚行了一礼,
“祖母,我先回去了。”
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屋子里还隐约传来虞方屹无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