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如今也沦为了自己曾讥笑过的尘埃。
还真是世事无常。
她低下头看着脚下。
这是她要走的路,不管未来如何,她势必回不了头。
知秋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心软了,又缓声劝着,
“姜小姐不会觉得自己错了,若她从前不曾得罪京城太多人,依照国公府的本事,也定然有人能将她赎走。
可如今就说不准了。
她几次三番的想要杀了您,您也不必伤怀。”
“我为何为她伤怀?”
虞疏晚回过神,神色淡淡,
“我不过是在想,点心撒了,得重买了。”
她看向知秋,
“方才摔着哪儿了?”
“就是手腕扭了一下,不打紧。”
虞疏晚还是带着去给上了药,这才去重买了糕点。
等到回到府上,虞老夫人正在用饭,看见她,笑道:
“在宫中可好?”
“太后娘娘是个很好的人,孙女儿瞧着,她生的也好看。”
虞疏晚抿着唇笑,顺势坐在了虞老夫人的身侧。
虞老夫人道:
“太后当年可是咱们大祈的第一美人。
嫁给先皇后,先皇遣散六宫,异常疼爱。
两人琴瑟和鸣,十五岁入宫,十八岁就有了两个皇子,之后一直到了三十五岁那年有了公主,先皇驾崩,她也才三十六岁。
如今堪堪刚满五十,深居简出,也就是身子不好。”
虞老夫人怀念从前道:
“当年我第一眼见到太后时,惊为天人。
她那样好的人,前半生享尽了福,可这后半生却……”
说到这儿,她转过头看向虞疏晚,
“太后……找到女儿了吗?”
虞疏晚笑了笑,将点心推给她道:
“有福气的人,自然是能够母女团圆。”
虞老夫人笑着点头,不再多问。
剩下的几日,京城就像是热锅里面煮沸的水,各种各样的消息都在不断的涌出。
而虞疏晚也算是难得的闲下来,在府上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
她在院子里移植了一棵玉兰树,又招呼着月白一起搭建了一个秋千。
可心眼巴巴的看着她,
“小姐,这马上就凉下来了,您还种玉兰做什么?”
虞疏晚只是喝着茶,
“明天还要出恭,你今天还吃饭做什么?”
可心被噎了一下,一边的流珠苍白着脸笑起来,
“小姐老爱欺负人。”
“我可没,你们讲话要拿出证据的。”
虞疏晚无辜的眨着眼睛,可心将皱了皱鼻子,嗔怪的将手上的点心放在虞疏晚的面前,
“玉兰象征富贵,莫不是小姐赚银子了?”
虞疏晚诧异,
“这你也知道?”
她笑起来,
“今日府上加餐,每人再赏一吊钱当彩头了。”
可心惊讶,
“小姐真的赚银子了?
这不声不响的,奴婢还真没发现呢。”
虞疏晚也不回答,只是眯着眼睛躺在躺椅上,慢悠悠的摇晃着,享受难得的静谧时光。
冰已经被推行。
即便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可利润也不是一般的可观。
慕时安给她送银子来的时候还特意调侃的问她,
“当初你若是自己做,恐怕这些银子都是你的,你这个守财奴如今可觉得痛心?”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好歹我也算是帮了咱们一把,这是我该做的。”
当时这话说出去豪气万丈,可如今的确还是有些缺银子的。
白家那边,白知行已经逐步掌握了整个白家的大权,自己与他的关系暂时还不能暴露,舍不得,还需要一些流动的资金帮着他做打点。
想到白知行,虞疏晚忍不住摇摇头。
他的戾气重,又是全心想着复仇,这生意场上的事情当真是脱手不了半点,全得由她暗中照拂。
她想的正出神,忽的听见一声轻笑,
“外面都快要吵翻天了,你怎么还在这躲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