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大口鲜血涌出,头无力的垂下,彻底失去了生命。
云珞珈蹙眉看了他一眼,吩咐人把他好生埋葬了。
人死债消,云珞珈从不与死人计较。
她一向是会让死者入土为安的。
她杀了北疆的大皇子,并未有任何的担心。
夜星沉该死,那便杀了。
对于北疆,她并没有任何的畏惧。
想不说北疆如今本就自身难保,分身乏术。
而且大皇子是偷偷潜进澧朝皇都的,完全可以认定是北疆派来的细作。
北疆失去了大皇子,这个亏怎么着也得默默的咽下去。
随着年纪大了,云珞珈越来越见不得血了。
她这会儿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很是难受。
她早就查出来李鸣岚的死跟夜星沉有关,也一直在等待机会。
这个机会夜星沉亲自送到了她的面前,她自然是要把握住的。
君青宴看出云珞珈的情绪不对,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快步往凤仪宫走去,边走边吩咐跟在身后的孟清澜,“去让人准备浴池。”
每次见血,云珞珈都有洗澡的习惯,他都看在眼里。
这个习惯是从战场回来之后有的。
澧朝与北疆之间的那场战争,在云珞珈心中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记。
自从那以后,她就更加厌恶血,厌恶到每次见都要洗澡。
战场那些往死的将士和二师兄的手臂,已经成了她心底的执念。
云珞珈抱住君青宴的脖子,对他摇头笑了,“我没事,你这青天白日的抱着我,让人看到了不好,我这个皇后本就不够端庄,你这是毁我的形象。”
君青宴低头看着她笑,“我抱自己的皇后,谁敢说什么?”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云珞珈是他的珍宝。
十年如一日,坚定不移的宠爱。
云珞珈没再说什么,只是把脸靠在了君青宴的肩头。
“得夫君如此,夫复何求。”
云珞珈忽然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君青宴听的不真切,低头疑惑问她,“珈儿说什么?”
云珞珈笑着摇头,“没说什么。”
君青宴没有再追问,却缓缓勾起了嘴角。
他抱着云珞珈在凤仪宫的软榻上坐了会,云珞珈想要从他腿上下来,可是却被他抱的紧紧的。
其实她并没有那么不舒服,只是杀人了难免有些不适应。
可君青宴却觉得她有事。
现在的情况就是,她觉得不冷,可君青宴觉得她冷,还强行给她套秋裤。
真不知道是她娇气,还是君青宴强迫她娇气。
君青宴抱着云珞珈,轻轻的摸着她的头,温柔的跟她说:“珈儿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以后便交给别人或者为夫就好了,不必勉强自己。”
早年,云珞珈是不抵触这些的,并且处理的得心应手。
这两年很明显的是越来越不喜欢了。
人是一直在变的,唯一不变的是云珞珈对他的心。
“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看杀人了,也不去杀人了。”
云珞珈窝在君青宴的怀中打了个哈欠,脸往他脖子处蹭了蹭。
君青宴的怀抱让她安心,舒服的她的困意都来了。
见云珞珈打哈欠了,君青宴揉着云珞珈的后颈,轻声哄着她,“困了就睡吧,一会我为夫亲自伺候你沐浴。”
云珞珈迷迷糊糊的笑了声,“一把年纪了,酸不酸。”
她本身就是不是个容易害羞的人,这会儿倒不是害羞了,只是觉得君青宴有些黏糊。
满打满算,去掉错过的那三年,她跟君青宴也在一起生活了六七年了。
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就黏糊不起来,别说现在都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了。
她嘀咕着就在君青宴的怀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光溜溜的靠在君青宴的怀里,享受着皇帝陛下独有的贴心伺候了。
云珞珈醒来也没有动,眯着眼睛继续靠在君青宴的怀中。
近来,她是越来喜欢安稳的日子了。
虽然说遇到事情的时候并不会觉得烦躁,可她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喜欢安稳。
君青宴正给她擦着身体,她转身抱住了君青宴,闷着声音问他,“那些将士们的父母都安顿了吗?我觉得,日后就算是征兵,每家每户也该留下一个男丁在家。”
现在每家每户的孩子都都多,征兵都是每户必须出一个男丁,就算是家里只有一个男丁也是要顶上的。
云珞珈觉得,日后征兵,每户给留下一个男丁要人性化化一些,对于父母也是有保障的。
君青宴觉得云珞珈说的有道理。
他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