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君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徐起搬到了床上。
屋子里也都收拾干净,通了风,酒味消散掉。
徐起没在,小团子坐在床边小板凳上‘哐哐’吃橘子。
林君严不知道自己具体昏睡了多久,但知道一定很久。
因为小家伙面前的柜子上已经堆起了一座橘子皮山。
重点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孩子的脸发黄。
林君严坐起身,倒吸一口冷气,本能的捂住太阳穴:“疼……”
一说话,声音都是嘶哑的。
“二哥你醒啦?”林柒欣喜若狂:“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要不是徐起哥哥说他只是酒喝太多,醉死过去,自己还以为自己练成了铁砂掌呢。
“没事。”林君严嗓子哑得难受,觉得嘴里苦得很,都快要冒火星子了。
他艰难的朝着小团子伸出手。
小丫头十分温柔的用两只小手攥住他的大手,一脸善意:“二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明白。”
柒柒知道你的为难和悲伤,所以柒柒会等你自己想通,不会再逼你的。
林君严点了点头,满眼欣慰。
林柒低下头,用小脸在他手上蹭了蹭。
林君严眼皮一跳,扬手在她脑门上谈了个脑瓜崩:“你知道什么,橘子给我一个!”
嗓子要冒烟了!
小团子:“……”
行吧。
她包了个橘子塞到他嘴里。
林君严还尤嫌不够,但凉意入口,到底清醒了许多。
他光着脚下床,拿了水壶往嘴里灌水,等把水壶里的水控干了才吐出一口浊气。
头不疼了,眼也不花了。
肚子叽里咕噜的乱叫。
林君严胡乱穿了鞋往外跑,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墙角解决。
解决完了回来才觉得真正的神清气爽。
小团子吃着橘子等着他回来:“二哥现在没事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了,我有正事呢。”
林君严坐回到床上去,甩了甩脑袋,努力回想睡过去之前的事。
记忆很模糊,记不太清楚。
他只是隐约记得一直在哭,似乎是把木木当做柒柒了。
林君严皱眉瞧着小团子:“我喝醉的时候是不是说了很多浑话?”
“唔,也不算是,二哥只是在纠结要不要回家。”小团子没有隐瞒。
她歪头瞧着林君严:“对二哥来说选择就如此困难吗?”
虽然见过了他醉酒时的样子,但林柒还是想听他清醒时候的真心话。
林君严沉默了片刻,望向窗外苦笑:“不是困难与否的事,而是我觉得我早就没了选择机会。”
林柒敛眉。
她想起当时在床底下找出来的那些信。
“二哥你知道吗?有人说如果有下不了的决定,只要丢铜板就能明白自己的内心选择了。”
不管是正面还是反面,再丢出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林君严也听过这句话,但并不觉得对自己目前的情况有用。
不过他还是想逗逗小团子:“你有铜板让我丢?”
林柒摇摇头:“我这里有更好的东西。”
林君严轻笑一身,语气轻快:“是什么?”
林柒一脸认真:“我刚刚从宫里出来,应贵妃要我跟二哥说,让你去辅佐大皇子。”
“她还让我转告你,崔侯脖子上挂着一个哨子,那就是他最大的把柄。”
林君严脸上的玩味凝住,直起身子。
小团子继续道:“那个哨子好像跟之前的失踪案有关。”
林君严突然想起头两日听到的闲话。
京城谣传外贼入京,虽不偷东西,却每晚都会毁坏东西。
自己让徐起把那些被损坏过东西的地方在京城布防图上画出来。
巧合的是那些地方就在老四之前去查的院子附近。
“木木很棒,这个消息很有用。”林君严夸赞的拍拍她小脑袋。
小家伙嘚瑟的哼一声:“那当然啦,我也不是白在皇宫里混哒。”
林君严起身下床,换好衣服:“走,跟二哥出去一趟。”
林柒刚想问他去哪。
徐起急急忙忙从外面闯进来:“将军不好了,外面刚传话过来您家五少爷出事了。”
林君严眸色一暗,顾不上整理衣服:“怎么回事?”
徐起:“五少爷受三少爷的命令去强行解救被困的孩子们,结果遭埋伏被追杀,堵在悬崖边了。”
林君严心脏一紧,快步往外跑。
林柒用最快的速度从柜子上拿了两个橘子,也跟着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