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这下不至于啃泡面了。
「看了半天,选好吃什么了吗?」
窗口外面,白帝子趴在台面上,怀疑的发问:「你该不会煮挂面给我吧?」
「挂面怎么了?挂面也很好吃的好么!你是不知道,我以前就靠这个过日子了,吃法可多」
槐诗从柜子里抄了一袋面粉出来,点了点头:「那就来碗面好了,喜欢吃什么口味?汤面?拌面?打卤面还是意面?」
说着,打火,烧水,一边和面,行云流水。
窗口外面的少女看着他那么娴熟的样子,难以置信:「你真会做?」
槐诗点头:「对啊,房叔教我的。」
「房叔是谁?」白帝子茫然。
「嗯,你不知道么?」
槐诗微微一愣,回忆起自己的家人,轻笑起来:「多亏了你呢…我一直想跟你道谢来着。
那会儿抽卡抽的有些魔怔,见到你,还以为到了二次元。结果没想到,会因为你,让房叔醒过来。」
「诶?」
白帝子撑着下巴,好奇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忘了?」
「对,失忆了。"白帝子点头,「进阶的后遗症,什么都忘了,完全想不起来」
槐诗叹息:「别敷衍我了行么?哪里有这么离谱的后遗症?」
「反正有就是了!」
白帝子抬起手指,摇摇指向了槐诗,让槐诗的肚子再次开始隐隐作痛,不允许他在纠缠这个话题:
「从头开始讲,讲清楚一些!」
「行嘛行嘛。」
槐诗摇头,揉着面。
反正距离做好还有一会儿,总不怕没有话题聊。
「那就从新海开始讲吧」
一个小时之后,槐诗感觉自己的嘴干了。
原本他以为很短的一件事情和见面,几分钟就讲完了,结果没想到,她却听不够,不停的追问'然后呢?'。
槐诗一旦不肯说,她就摆出一副要暴力催更的样子来,完全让人无可奈何。而且……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多半有可能还打不过她。
这就很悲伤了。
只能从头开始讲,做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考试怎么样,什么时候加入了天国谱系,一直到现在,成为了东君。
碗最普通的西红柿打卤面都煮好吃完了,她还不肯停,直到槐诗举手
求饶,再无东西可讲。
「诶?原来是这样吗?原来只见过一面啊.」
她放下筷子,好像沉思着一样,了然点头:「我懂啦。」
你懂了什么!
谜语人把面还给我!
就在槐诗想要发问的时候,却看到她忽然笑了起来。
那样的笑容,满足又愉快,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
让槐诗越发的一头雾水。
「为什么你好像比我还开心啊?」
「当然为你高兴呀。」
白帝子眯起眼睛,得意的笑着,就是不肯回答。
可是,那样的神态,却令槐诗微微疑惑起来,仔细端详,分辨着她的模样:「你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
「因为你不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啊,槐诗。「白帝子点头,煞有介事的告诉他:「总会有所不同的,我觉得这很好。」
洗碗槽前面忙活的槐诗叹了口气,严肃警告:「如果你再这么谜语人的话,这天就没法聊了。」
白帝子摇头:「不,我只是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是啊是啊,为了什么呢?我好好奇呀,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
槐诗敷衍的回应,准备把锅和碗洗干净收起来。
「唔,我想想,大概是」
她想了一下,忽然说:「杀掉你。」
那一瞬间,槐诗僵硬在了原地。
感受到了,抵在灵魂之上的恐怖寒意ー如同货真价实的利刃一样,自虚无中出鞘,跨越了距离,在自己察觉过来的瞬间,已经无从躲避。
当他僵硬着回过头的时候,便看到了身后的白帝子,还有她抬起的手指。
足以令自己神形俱灭的力量,近在眼前!
刺出!
一切已经都来不及。
那一根手指,抵在了他的脑门上。然后,啪的一下。
恶作剧一样的,敲打。
一切寒意和悚然都消散在她的笑声里。
「不要乱开玩笑好么?」槐诗再忍不住恼怒,瞪眼训斥:「你是哪里来的熊孩子么?」
在刚刚的瞬间,他竟然真的感觉自己有可能要死了。
前所未有的清晰。
可遗憾的是,白帝子没有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