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沉默中,泰拉难以掩饰自己的迟疑:“你确定么?”
如今的慈悲军团就是阻拦在洪流最前方的闸门,一旦闸门开启,数不清的怪物们就将通过数道网脉裂隙长驱直入。
倘若原罪军团无法牵制住它们的话,失控的牧潮将瞬间扩散全局。可想要牵制住如此规模的怪物,就必须舍弃自己最大的优势——防线,向前推进,同无穷尽的牧潮进行纠缠和厮杀……
后果完全难以预料。
“难陀军团也可以提供支援。”伐楼那的声音从杂音中响起,主动提议道:“目前我们还有所余力。”
“不必担心,只要方法得当的话,那么问题就不大。”
槐诗仿佛猜测到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微笑着摆手,解释道:“如果大家不放心的话,接下来,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
说着,他出了手。
向着远方涌动的怪物们,五指收缩。
无形的压力骤然迸发,将一切碾压成了粉碎,可就在其中,却有一只惊恐挣扎的类人怪物被从天而降的意志所束缚,压制,蹂躏着。
拉扯到了槐诗的面前。
尖锐嘶鸣。
“看着我的眼睛——”
此刻,当槐诗垂眸俯瞰时,耀眼的圣光便从他的双眸之中喷薄而出,贯入了眼前畸变种的灵魂之中,穿透了它的意识,撕裂了所有的本能,紧接着开始了残暴的瓦解和侵蚀。
就好像捏着一台一次性对讲机那样,强行将凝固的灵魂解离,接续了那一道奔流的血河。
乃至血河的尽头,那一道诡异森冷的身影。
只是瞬间,猩红的眼瞳便锁定了入侵者的方向,杀意凌厉,可是遥隔千万里,所看到的,却只有那一张熟悉的面孔。
槐诗咧嘴,向着生长卿,和煦一笑。
紧接着,来自彼方的问候,化为惊雷,自血河所笼罩的领域之中,一切的亡骸和生灵的耳边猛然炸响。
简短而直白的表露出了自身的困惑。
——【就这?】
轰!
蹂躏着所有耳膜的巨响自血河和地狱之中迸发!
在极意的操作之下,揉入了万物的杂响之中,令天空呐喊,令大地咆哮,死亡掀起波澜,令一切有知有识的魂灵为之鸣动。
在阴云之下,在裂谷之中,在雷霆和烈火之中,甚至在地壳之外的斗争之中。那狂暴的意志寄托在回音之中,撼动灵魂,带来了振聋发聩质问。
向着生长卿。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就这就这?
咔!
仿佛后槽牙被咬碎的声音响起。
再然后,不等回声消散,槐诗再度捞起了一只新的畸变种,捏碎,揉成一次性喇叭,向着血河尽头再度呐喊:
——【不会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那低沉的话语虚无中猛然迸发,回荡在一只只畸变种的颅骨之中,粗暴的激发出所有的源质,宛如瘟疫那样的扩散。
令坚硬的颅骨在不断的回音之中,再难忍受粗暴的折磨,怦然炸裂!
然后,向后传递——
啪!啪!啪!啪!啪!
每一道破裂声里,都有一句疑惑的问候升起。
千万只怪物被粗暴的练成了一线,在那绝命的传递中颅骨破碎,自太阳船的前方,再到血河的尽头。
就在生长卿的面前,掀起了一个温柔的大逼兜!
在太阳船的前方,两侧,慈悲军团和难陀军团陷入沉默。
饶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如泰拉和伐楼那,此刻也已经目瞪口呆。
没见过这么离谱的操作。
也无法理解这邪门的方法……
但肉眼可见的,他们此刻所承受的攻势,竟然开始迅速的减弱。
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大量的怪物骤然折返,牧潮涌动着,强行挤入了狭窄的隧道和地缝之中,向着太阳船愤怒冲出!
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了。
在最前线,夸父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开始后悔这次出门没带耳塞了。
因为紧接着,不论是大地之上,还是黑暗的地壳之下,尖锐刺耳的声音不断炸响,伴随着来自云中君的锐评。
回荡在一张张呆滞的面孔之间。
“发育无力,先天不足,肢体残疾,走两步路就高血压,躺在地上讹人呢?有没有搞错啊啊大哥,这种垃圾玩意儿拿出来丢人现眼?你仿佛是在逗我笑!”
“这就是亡国九卿么?爱了爱了!”
咔!
“这位林先生,请问你如何评价生长卿的牧潮?”
“呃……”
一个略微紧张的声音从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