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其中。
就仿佛恒星衰变坍缩一样。
那可怖的密度已经濒临铸造熔炉的极限,几乎快要彻底爆发。
可当从槐诗手中飞出时,却那一抹青铜的色彩却依旧在狂暴的抽取着周围的一切源质,转化为自身的质量。
当失去控制的瞬间,便开始了飞快的膨胀。
与其说是膨胀,倒不如说是喷发更为恰当。
光是将这一份恐怖的重量抛出到威胁范围,就已经让槐诗手麻。而随着那一箭的膨胀,彻底轰然爆发时,整个战场都能看到那瀑布一般向着天空升起的铁光。
仿若怒流。
青铜之河浩荡向前,疯狂的生长,跨越了漫长的距离,一根根锋锐的金属铜晶像是刺猬一样从其中穿出,指向了天空。
而狂暴的金属河流,已经同晦暗之箭碰撞在一处。
来自地狱的解离无法将这庞大的质量所吞进,反而彻底破坏了它内部的平衡,令那残存的力量轰然爆发,向着四方席卷。
金属而形成的‘火焰’像是爆炸一样,开始扩散,凝固的钢铁带着来自熔炉的热量,肆意的侵袭着大地,在统治者和升华者之间那荒芜的大地之上,形成了诡异而狰狞的奇观。
而接连两箭的失力,已经焚窟主的怒火再无法克制。
此刻,当他拔出最后一根箭的时候,脚下如山峦一般的巨兽竟然开始哀鸣,无从承载头顶骤然迸发的恐怖力量。
“迦彭那离,如你焚烧——”
焚窟主呼喝,弓如满月。
迦彭那离,其为【硫磺月】,所指的便是在巨人故乡,天穹之上十六轮星辰之中,永恒燃烧不熄的巨型天体。
仿佛满载着硫磺和熔岩,随着自身的运转,不断的向着大地洒下毒火和猩红的结晶。
其为万世之伤,焚尽使者,天穹之上的焰主。
弓弦之上的黑箭,已经失去了物质的形体,化为了仿佛通向了熔岩地狱的裂隙,粘稠裂火和恶毒之光无止境的从其中溢出,足以令盖革计数器为之惨叫的辐射量在迅速的飙升。
毁灭之箭在迅速的完成……
可在那之前,焚窟主所看到的,竟然是扑面而来的璀璨色彩。
在青铜之箭脱手的瞬间,槐诗已经拔箭。
凭借着暴乱源质的干扰和掩饰,完成了最终的铸造。
第三箭,黄金!
源自归墟之中的无穷生机缠绕其上,令那一片黑暗中迸发出了耀眼到无法直视光芒。
那是神性质变所形成的源质之箭。
可是所过之处,却没有雷鸣,只有一声宛如琴弦嗡动的袅袅余音,如此悠远。
在那轻柔的弦音之中,一切都变得如此静谧。所引发的,却是万物鸣动的回音,天空之上遥远的共鸣,大地最深处的低沉回响,魂灵逝去时、草木萌发时的清脆声响……
就在槐诗身后,那一颗钢铁之树崩裂缝隙,无数树木的枝杈从其中生长而出,招展,绿叶生长,缠绕在钢铁之上。
芬芳的气息萦绕在地狱的焦土之上。
近乎缔造生命一般的奇迹寄托在瑰丽的金色光芒之中,如此美好而璀璨的色彩,却令焚窟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恶寒。
那并非是什么杀意或者是诅咒。
而是纯粹依托于规则的运转,仿佛草木根植泥土生长,牛羊啃食青草被野兽所猎杀,而垂死的野兽在泥泞之中腐烂,化为无数昆虫的食物,当昆虫们在泥土中溶解时,便会有崭新的植物从其中生长而出。
当万物归于死亡,必然有崭新的生命从其中萌发,这便是注定的循环。
而此刻,当槐诗将牧场主所精心编制的食物链,以大司命和云中君的神性所具现时,就化为了如此瑰丽的模样。
一鲸落,万物生。
可现在,被当成了鲸鱼的焚窟主,却全然感觉不到任何来自大自然的美好!
隐藏在美好未来的伪装之下的,是残酷且狰狞的现实!
一旦被其中的神性所侵蚀,便如同被牧场主的口水所标记了一样,被纳入了食物链之中。即便是食物链中的霸主,却依旧是其中的一环,注定为人所食!
在那一瞬间,仿佛被某种充斥了整个天穹的庞大暗影所俯瞰,察觉到那冰冷的鼻息如风暴一般吹拂。
即将将自己吞没。
焚窟主,不假思索的,放出了毁灭之箭!
无穷尽熔火和生命的对撞,并没有彼此泯灭,当无数生机爆发,令大地之上浮现出郁郁葱葱的森林和无数花卉时,一切又迅速的被毒火和高温所吞没,焚烧殆尽。灰烬之中有绿色的新芽萌发,可萌发之后的花苞里所流出的却只有恶臭的熔岩。
在惊心动魄的凄啸过后,那奔流的熔岩毒火已经向着槐诗扑面而来。
然后,就在他的凝视之中,迅速的蒸发,收缩,自大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