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底的遥远距离。
“我不喜欢谎言,谎言不会有简述,相比起来,我更喜欢开诚布公——”
他说,“唯有诚挚才能是交流的前提,交流得到理解,唯有理解才会认同,只有认同,才能让我们发自内心的聚集在一处,共同携手。”
“我想要和你谈一谈。”
愚者,不,黄金黎明如是说。
“然后呢?迎来背叛、陨落、血泪,还有死亡。”
槐诗嗤笑:“这样的过程你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就好像,什么时候发生过一样?”
“已有之事,势必再有。”
愚者摇头,眺望着远方的世界:“那些都是发生过无数次的事情,倘若有一天,发生在黄金黎明的身上,我也不会有任何例外。
有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就好像你我眼前的这一切一样——”
说着,他挥手,散去了无形的泡影,令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再度从两人耳边炸响。
大地的悲鸣之中,飓风凄啸,远方的滚滚的雷云里,勾勒出了骸骨君主和世界巨人角力时的庄严轮廓。
那是美洲的受加冕者,世界巨人·特拉尔特库特利,无穷大地的化身在此刻彰显出自身的伟岸巨力,以一己之力压制着奔流的血河,与统治者碰撞在一处。
大地在践踏之中坍塌。
很快,裂隙中,粘稠而污浊的液体不断的渗出,晦暗之眼已经在大地最深处植入了九泉,腐败畸变的污染源在不断的扩散,丝丝缕缕的顺着世界巨人的脚踝向上攀爬,不断的腐蚀和渗透,令海量的土石剥落,奇迹衰亡。
可新的毁灭又从穹庐之上降下,无穷天灾从风暴图腾的调动之下不断的生成,笼罩全域。奥西里斯轮廓从风暴中升起,所过之处,一切都以血染成了赤红。
扶桑所撑起的日冕不断的动荡着,渐渐渺茫,向内收缩。
太阳历石的威严光轮在黑暗中左右冲突,碾压着亡国的白骨之道,可更多的畸变却在枯王律令的力量之下不断的扩散。
黯淡的群星之间,一道道裂隙正在缓慢的向着内侧延伸。
战争还在继续。
不会因为槐诗的一场胜利而停止,也不会因为曙光的到来而减缓,反而……迎来了深渊的全面反扑!
“真壮观啊。”
愚者轻叹:“天穹碎裂,大地崩溃,骸骨的飞灰和血的味道飘在风里。你看到了吗,这个世界变得像是地狱一样。
一切都会有迎来毁灭的一天,不论是多高贵的理想和多么庞大的世界。”
“这难道不是你们亲手造就的么?”
槐诗嗤笑:“你们亲手掀起了战争,亲手毁灭了一切,何必又来垂泪默哀?”
“不,不应该是这样说吧?”
愚者回头,看着他,无奈摊手:“或许,这其中有我们的一定之因,可黄金黎明却远远没有资格做万恶之源。
况且,战争,难道不是双方共同造就的么?”
他说:“对等的双方,彼此交战,彼此杀戮,用尽一切代价的去毁灭敌人,保存自己,只有这样才叫做战争。
不然的话,只是屠杀和灭亡而已。”
那意味深长的话和无数隐藏在其中的谜语令槐诗忍不住想笑。
不,应该说,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在自己跟前玩这一套?
他早在八百年前他就不感冒了!
麻烦下一次换个漂亮大姐姐的皮肤来好么?至少这样自己还会给个面子,动摇一二呢。
“难道是我误会了吗?”
槐诗问:“黄金黎明大费周章,在地狱中兴风作浪,最后就为了造出一个诗人来,向我用优美的语言描述这一切,以好在将来以后落入文字,永载史册?”
“唔,这样也好,但那并不重要。”
愚者随意的摇头,不在乎槐诗的嘲弄:“可是,你真的没有疑惑过么?槐诗——为何,双方是‘对等’的呢?”
在无数尘埃之上,愚者忽然回头,问道:“为何现境短短数千年的历史,就能够同诸多地狱交战?”
“为何在这么多次诸界之战里,孤独的现境能够存留至今?”
他问:“靠着所谓的牺牲么?可牺牲难道就是万能?一个筹码焚烧殆尽,也只会留下一个筹码的灰烬而已。”
“——但为何,汝等能同深渊相对?”
槐诗冷眼看着他。
不为所动。
“是啊,为什么呢?”
他情绪毫无起伏的点头:“好有道理啊,为什么这样的问题我从来没想过呢?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
总不至于是各位身在地狱心在现境,打入深渊就为了做了双面间谍和套娃二五仔吧?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竟然是你们在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