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
他们的葬礼,早在出发之前,就已经举行过了。
今天在这里的,不过是个流程而已……一个公告,一个由官方给出的回答,一份给所有应该知道的人的通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罗素停顿了一下,叹息着,看向远方的天空。
“——因为,真正需要葬礼的人,不在这里。”
当浩荡的钟声青空响起时,便有数之不尽的白鸽升腾而起。
此时此刻,东夏、罗马、埃及、美洲……现境的一切,再度迎来了寂静。
宛如悲悯的默哀。
奏响挽歌。
以如此众多牺牲的奇迹,作为代价。
以这一场斗争所带来的修正值,作为奉献。
以三大秘仪,作为引导——
天文会的最深处,缄默者石碑之上的光芒,被再次点亮。
白银之海的投影再度浮现,那汇聚了所有人类的灵魂之海涌动着绚烂的海浪,潮声如歌唱。
修正世界的力量,再次于此运行!
令永恒的璀璨之海中,再度泛起波浪。
向着那此刻依旧还在燃烧着战火的边境防御阵线——在无尽之海上、永恒迷雾中、荒原的铁雨里,燃烧的山脉之间……
也向着地狱。
那些埋葬在风雪和利刃之间的开拓队伍,那些迷失在深度之间的孤独逝者,还有那些微笑着依偎在一处,相拥而死的无畏者们。
在那些自不久之前开始的斗争里,在那些将要延续到未来的战争之中……
来自现境的静谧的波澜缓缓的扩展。
恰如迟来的母亲一样,温柔的张开双臂,拥抱着每一个徘徊的孤独灵魂,抚平了所有的空洞面孔之上的悲伤和绝望。
最后,微笑着,牵起他们的手。
踏上了归途。
从此之后,回家的道路上,再无险阻!
半个月之后,东夏,龙脉的最深处,浩荡的长吟回荡。
在那地底奔流的辉煌光焰之中,一座古老的石坛缓缓升起,在重重秘仪的加持之下,绽放幽暗的光芒。
缓缓开启的灵棺中,浓郁的药草味随着气泡不断的升起。
重生者缓缓睁开眼瞳。
便看到玄鸟的笑脸。
“重活一次,感觉如何?”
“糟透了。”符残光喘息着,摇头:“感觉就……好像临阵脱逃一样……其他人呢?其他人还好么?”
“吉祥天已经寿限到了,提前留下了传承;阿温哈伊和缇匹尤雷特的意识多半已经回归了那位存世神明的怀抱;苏尔特尔的凝固早已经没法逆转了,他是最早报名的,恐怕多半……至于存续院那里,他们有他们的安排,我们外人管不着,但他们也绝对不会让这一份牺牲白费。”
玄鸟轻叹,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海花了很大的功夫,把你带回来的,不要让他的苦心白费。”
“我知道。”
符残光沉默了许久,缓缓颔首,“只不过帮忙带了几年女儿,就让人还这么大的人情,太过意不去了。”
说着,正准备起身,忽然,愣在了原地。
“不太对……”
寂静里,他疑惑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渐渐的瞪大眼睛:“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往日里宛如呼吸一般自然顺畅的雷霆回音已经消失不见,而来自麒麟的万世福泽也彻底消耗一空。
圣痕不见。
更重要的是……
“这不是很正常么?哪里不对了?”
玄鸟端起了藏在袖子里的摄像机,对准老朋友呆滞的面孔:“来,看这里,这可是珍贵的纪念……你看看你,活蹦乱跳的,不也很……很……很可爱么?”
扑哧一声。
在寂静里,如此清晰。
在远处,房门后探头的夸父憋不住了,抱着肚子,歇斯底里的狂笑,猛拍大地,便顿时一阵地动山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在摄像机的镜头倒影中,符残光抬头,露出肥嘟嘟的白嫩脸颊,粉粉糯糯,如同小团子一般。
呆滞的看着自己全新的身体。
“什么鬼!”
曾经的东夏第一奶声奶气的尖叫,“为什么我变成了一个两岁小孩子了?”
“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潜力大啊!”
玄鸟的神情严肃起来,语重心长的回答:“你是不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家里的息壤就剩这么点了,当省则省!
说真的,要不是怕你接受不了,有的东西我都想帮你省略掉……”
“老东西,我杀了你!!!”
符残光怒吼着,猛然跳起,奋力一跃,一拳……砸在了玄鸟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