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弯腰,捂住喉咙,瞪大眼睛,就好像一口气喝光了一整桶的伏特加一样,面孔潮红。
有炽热的烈光从眼眸中放出,就好像两盏探照灯一样!
“这个味儿……”
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嘶哑:“还行!”
轰!
海潮澎湃的声音从他的躯壳之中响起,令他哆嗦了一下,几乎站不稳。紧接着接连不断的巨响从归墟中爆发。
在钢铁化的右臂之上,铸造熔炉再次展开,那些繁复的结构迅速的运转着,摩擦出道道火花。
就是现在,以归墟为炉,穷尽四海之水,重铸悔恨!
在铸造之术的牵引之下,遍布了整个地下的铸造熔炉再次启动,自发的抽取着整个丹波的电力储备,向着此处供应。
化为了炽热的雷霆之光,从天而降。
可未曾落地,就被归墟的力量所吸引,没入了槐诗的右手之中。
渐渐的,耀眼的电光消散。
鲲鹏的鲸歌自黑暗中回荡,徘徊,自浑浊渐渐清亮,穿透了归墟的阻碍,响彻大地的最深处。可就连大地也无法封锁那样悠远的歌声。
令天穹为之共鸣!
浓郁的水汽凭空涌现,环绕在槐诗的周围,瞬间化为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浓雾之中,澎湃的潮声回荡。
到最后,金铁鸣叫的声音从潮声和鲸歌里升起。
撕裂了一切微不足道的余音,细细的一线,却悠远的在天穹和大地之间徘徊,呼应着远方碧蓝的大海。
无形的波澜以此为基础,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群山无从阻挡,所过之处,在河流中,在湖泊里,在便利店的柜台和冰箱中,在海水过滤场,在汪洋汹涌的海面之上,在一切有液体的地方。
不论是茶杯、水壶、还是任何水面上,都形成了一阵阵向外扩散的细碎涟漪。
就仿佛全天下的水都来自同一个源头那样。
感受到了这一份无远弗届的权威。
于是,风平浪静。
万里无云。
现在,浓雾之中,槐诗抬起头,环顾着四周。
可视线却仿佛顺着雾气在一同的延伸,形成了三百六十度的视野,随着无数缝隙向外绵延,顺着通风管道瞬间遍及了整个研究中心。
看到了数十条巨大的生产线井然有序的运转,数百名睡眠不足的免费劳动力们在怨念的徘徊在岗位之间,同时,看到办公室里锁起门来悄悄打瞌睡的主管……
槐诗微微皱眉。
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跨越了漫长的距离,清脆的声音瞬间在主管的耳边响起,伴随着阴森的话语:“上班睡觉,扣钱!”
“我不是我没有!”
主管瞬间惊醒,从桌子上爬起,慌乱的看向四周,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逼真无比的噩梦,冷汗淋漓。
仿佛看到有一双冷酷无情的目光在背后窥探。
再不敢偷懒。
槐诗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收回视线。
当涌动的浓雾随着槐诗的意志迅速消散之后,这一份夸张的感知却没有随之一同消散。似乎只要他愿意,只要有水汽存在的地方,视线都能够延伸过去。
倘若收束为一线,追求极限感知距离的话,顺着地下的暗河,他的视线甚至能够穿过隔在中间的丹波,投入到海洋之中去。
很好,这样以后抓起绩效来就得心应手了许多。
让我看看哪个还敢上班摸鱼划水的……
不过,这不过是附带的功能而已。
当他低头的时候,便看到五指之间紧握的武器,以悔恨所铸就的源质武装,焕然重生的湘君遗物。
没有任何不协与瑕疵,圣痕和物质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依稀还维持着不久之前的轮廓,可材质却已经截然不同,再无钢铁的色彩,宛如最清澈的流水所凝结而成,内部一抹碧蓝流转,宛如浩瀚的海洋,时而平静,时而波浪滔天。
只是拿在手里微微挥舞,便有暴风向着前方席卷,浩荡的潮声迸发,在封闭的地下空间内回荡不休。
当槐诗随手将它撑在地上的时候,却听见了大地一阵哀鸣,足以近距离承受炮火冲击的合金钢板瞬间弯曲断裂,出现一个大洞。
几乎连带着他一同掀翻!
槐诗骤然色变,连忙把这玩意儿提起来。
虽然入手轻若无物,可他感觉,倘若不加以拘束,这玩意儿的自重就足够在地上凿出一个深邃的裂口,笔直向下。
放着不管的话,哪怕是穿透地壳也不再话下。
同时,从上面传来一阵无比熟悉的气息……
他抬头看向面前老人。
难以置信。
“看样子